神色。 只是转念一想,她就猜到了。 人家本来可能乐颠颠地觉得自己的小妻子果然是十分的与众不同和桀骜不驯呢——要是替嫁过来的是个丫鬟,他们完全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虽然十分胡闹,但是没准相当符合这位口味独特的王爷的喜好呢? 想法再种马一点,说不定事后他还可以将小丫鬟和尚书府的嫡小姐同时收入房中。 现在是傻眼了吧?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竟然是被戴了一个绿帽子在头上了吧? 楚恬一时又是想笑,一时又是觉得心累。 虽然眼高于顶的王爷的笑话确实是少见又好看,但是一会儿她被迁怒的可能性,可也就大大地增加了啊。 男人啊,你们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信呢?就完全没想过换婚的可能性了是吧?虽然这次的行动确实是十分的离谱也就是了。 唉,只希望一会儿这位殿下不要恼羞成怒得太厉害就是了。 虽然脑海里已经划过千万种可能的变量,但是楚恬还是不愿意让出主动权。 从掀开盖头开始,她就欲盖弥彰地只掀开了小半张的脸颊——还是正对着谈瑾墨的方向。 今天高大俊朗的青年一身红衣,浓墨重彩的五官,完全地hold住了这身艳丽的服饰。 是一眼就能让人觉得十分惊艳的长相,楚恬却连一丝一毫的停顿都没有。 “王爷。”她这样称呼对方,脸上的笑容勉强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涌出泪来。 她就这样,只向他敞开一小部分的盖头,露出因为妆容而少见地显得有些妩媚的容颜。 她只轻轻地唤了对方这样的两个字,好像不叫人看见自己、不叫人发现自己是谁,一切糟糕的结果就都还能挽回似的。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不自知的忧畏的祈求,好像一只将自己所有的信任都奉上的幼犬,她全心全意地依赖着她眼前的这个男人,相信对方可以、也只能相信对方可以解决眼前的这场闹剧。 ——她只是一个全然无辜的受害者。 少女身上的每一分弱气无害的气质、每一个轻柔信赖的眼神、每一声几不可闻的啜泣……都在向身边的所有人、所有能感知到她这个人的人传递着这样的信息。 可是离她最近的谈瑾墨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墨色的眼神,冷得就像是楚恬院子里那口清幽森凉的井水。 开口就是让人惊惧的、因为权势的加持、所以不管底色如何、在此时此刻此地都显得极具恐怖气息的嗓音,“你是谁?怎么身着新嫁娘的服饰会出现在此处?今夜可是本王的洞房花烛夜,本王的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