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要闭关了。”
“什么?”扶诺没反应过来,“你不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闭关。”岁沉鱼又说了一遍。
扶诺抿了抿唇。
可是之前岁沉鱼才跟自己说好,以后七日公休的时候一起回家,一起玩,他不想成为透明人,不想没有存在感,又说要教自己修炼呢。
她轻声问:“你不教我了吗?”
“你七日回来一次,本尊自然会给你指点。”
扶诺有些无措,她能听出来岁沉鱼不是说笑,他说他从来不开玩笑:“你……不想跟我一起玩了吗?”
“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岁沉鱼不
在意道,“本尊什么没见过?”
“你想去哪便去,想怎么叫别人也随你叫。”他淡声道,“本尊不会在意,知道吗?”
可你之前明明就在生气。
扶诺没说话,或者说她依旧没有明白岁沉鱼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做了这个决定,是回去这几天遇到了什么,还是其他?
总不可能因为自己叫了别人一声哥哥就不想搭理自己了吧。
“去吧。”岁沉鱼将她放到地上去,合上眼道,“本尊乏了。”
扶诺没有立刻走,而是问:“那你……还接我回家吗?”
岁沉鱼是想现在就走的,可他睁眼看着猫崽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就没有开这个口:“明日来钟府。”
扶诺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说沉山也不是她的家了。
“那我走啦,明天见。”
宣阙原本还有一腔怒火要发,还以为昊陵跟上次一样是来跟自己抢猫的,没想到情况忽然就转变了,看这模样昊陵也不是很在意扶诺。
而且昊陵每次闭关就是以年数计算,那就更不用在意什么了。
所以宣阙倒也没有真的要跟昊陵再纠缠下去,很快便抱着猫走了。
待整个钟府再次静下来后,岁沉鱼才看着之前猫崽待过的位置。
他这么多辈子以来其实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了,不管是什么结局什么未来也都可以接受,但唯一有一点,他不想自己不痛快,否则也不会总是一睡不起。
在猫崽这里他已经不止一次不痛快了。
她过去可以叫陆怀朝,可以叫自己,现在可以叫宣阙,以后她还想周游世界,还会再遇到数不清的人,说不准还有数不清的哥哥。
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这是她的逢场作戏。
他在意不过来,也不知道到底还会再经历多少不痛快。
可到底对于没心没肺的猫崽来说只是随口的一句话罢了。
岁沉鱼自嘲笑了下,他曾以为猫崽说的以后都是特别的,她说要带着自己一起走也是特别的,可她转身也可以带着宣阙来到人界,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分明界限。
若是真的放在了心上,日后失去了又如何呢?
再一次被世界遗忘么?
那不若从始至终不要被记得就好了。
如此想着,岁沉鱼这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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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界这一趟着实花了扶诺不少精力,第二天她几乎都是迷迷糊糊在宣阙怀里睡过去的,第三天醒来就直奔禹南钟府了。
到了门口发现钟府的匾额早就被拆了下来,门前也上了封条,根本没有人进去。
可岁沉鱼说他在这儿他就一定在这儿。
她御剑翻越进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睡在正堂主位上的岁沉鱼,也愣了一下。
岁沉鱼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外表,也很爱干净,可此时钟府地面那些血渍还没有清理过,他就虚虚倚靠在哪里,更像是从那晚过后就没有动过自己的位置。
整个钟府阴气森森,一点烛火都没有,他是如何能忍下来的?
难道他每次闭关都是这种状态?
可不应该,明明界主府里他就给自己的窝筑得很好。
她轻手轻脚地抱着脚飞过去,停在他身边的小桌子上,轻声喊:“沉鱼哥哥。”
岁沉鱼眼睫微动,缓缓睁开眼睛。
猫崽眼睛明亮,又有些疑惑:“你怎么睡在这里啦?禹南有客栈呢。”
岁沉鱼没说话。
扶诺被他看着也渐渐觉察出不对了,不由得坐直身体:“沉鱼哥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走吧。”岁沉鱼起身,将她捞在袖子里,“回去。”
这次都把自己放在袖子里了。
扶诺从他袖口探出头:“沉鱼哥哥,你上次说不比宫里差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怎么了吗?”
“扶诺。”
“啊?”
岁沉鱼御剑起来的那一瞬,声音也传了下来,如同第一次见面那般,温和没有任何距离:“那是我留给你的地方。”
扶诺没明白。
又听他说:“是你家。”
“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