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一样,顺着柱子攀爬至穹顶。
穹顶上似乎也雕刻了什么,但殿堂里的光线并不足以让人看清那有些距离的图案。
不过夏油杰觉得那上面的东西,或许也是某种咒言之类的。
“左手边第一根柱子为[子],按照从左至右的顺序,分别对应十二地支。这里虽然是会议大殿,但如果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紧急情况,那些柱子里的阵法会被启用,这里会作为避难所使用。”
站在夏油杰旁边的夜蛾正道给第一次来这里的学生,介绍大体的情况。
“巳、午、未那三根柱子对应的那片区域,是御三家和总监部的人才可以坐的地方。其余区域的位置都是随便坐。不过两所高专的人通常都分坐在左右的区域内,算是某种不成文的规矩吧。”
夏油杰的目光朝夜蛾正道说的柱子看过去。
这个椭圆形的会议殿堂类似球场的结构,外围交叉摆放的三排座椅,像注连绳一样环绕着中央那一块轻微下沉的区域,那里没有座位,只有地面
上那幅巨大的树形浮雕。
其他区域都多多少少坐了人,但是有三根石柱间的位置空无一人。就算是不知道巳、午、未对应哪些柱子的人,也能够第一时间意识到它们在哪。
“看起来,大人物们通常都要在万众瞩目下出场。”
说这话时,夏油杰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还微笑地和路过身边熟人点头示意,但作为他曾经的班主任,夜蛾正道第一时间就听出了满满的嘲讽意味。
多少了解学生性格的夜蛾正道心底叹息一声,像是劝慰又似是提点般地说道:“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强者为尊,并不单指个人。”
咒术总监部是日本政府设立的统领和管制咒术师的最高机关,其部长为咒术总监。
明明是以御三家指名为依据,然后由内阁总理大臣最终任命的咒术总监,时至今日为什么有了能和御三家抗衡的资本,最后甚至能坐到和御三家平等的位置。
就是因为咒术总监统领的总监部,其内部成员全都是其他术师家族的当主。
这些实力远逊于御三家的家族,为了相同的利益像藤蔓一样拧成一股力量。虽然他们各自的内心都里有着不同的偏向和小算盘,但涉及到某些事情时,是一致对“外”的。
自从毕业后,就开始慢慢了解到这些势力纠纷的夏油杰,闻言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看到刚刚打招呼的熟人在某根石柱后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那我猜东京校的位置在右边?”
“是的。”
椭圆形的殿堂里并没有什么死角,不管坐在哪个位置的人,除了自己身后外,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就能看到全场。
意识到这点的夏油杰在落座时迟疑了一瞬,特意选了一个处于石柱的阴影之中的位置,不动声色地观察来参加这场会议的咒术师们。
当殿堂入口处来往的人逐渐减少时,那原本空着的位置也终于开始有人落座。
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有的背手信步精神饱满的模样,也有的佝偻着身体拄杖而行,但不管是个怎么样的姿态,身上皆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和服,脚踩木屐。
虽然咒术师里有不少身穿民族传统服饰的人,但更多的咒术师都是现代的打扮。因为咒术师们时刻需要准备战斗,而古典的和服在很多时候并不方便行动。
可那片区域里,看不到一个现代打扮的人。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当权者和基层人员的区别。
夏油杰的眼睛慢慢眯起来。
这时,殿堂里忽然响起小小的骚动。在思考着什么夏油杰下意识顺着对面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原本已经在缓缓合拢的殿堂大门,在关到一半时又重新打开了,有一行人逆着光进入了殿堂。
这种完完全全踩着点来的行为,自然引起了全场的关注。
来人两女一男,皆是和服打扮。为首的是一名披着白色长发的年轻人,那一身白衣青袴的打扮,像是一尾蓦然游入深潭
的莹白锦鲤,在这个古老深重的殿堂内极为显眼。
她身上的羽织并未好好穿着,而是披在肩头。步履轻移间,衣袂翩翩、发丝浮动,恍若流风回雪。
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发光体。
而且,领头的年轻人眼睛明明被白色的布条缠起来了,但却丝毫没有被影响到视野一样,径直顺着廊道穿过一根根石柱,在空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那是五条觉?
周围传来的小声议论帮夏油杰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坐在那个位置……难道是五条觉?”
“白发的女性,又是五条家,除了她也没别人了吧。”
“不是、跟在她身后的人你们也不认识了吗?那是每年都能见到的五条家的长老啊。”
“没注意……光看她了。”
“她今天怎么来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五条觉坐下时,笑嘻嘻地和旁边的人说了什么,虽然那人的表情没多大的变化,但旁观者能莫名感觉到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
大概是一如既往地在说一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