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亮,摄影组的几人就急急忙忙地赶往嘉宾的住处。 颜含时打着哈圈撑起三脚架,眼泪模糊了视线。突然,耳边传来纯净温柔的声音,“姐姐,早啊。” 她转过头,看着笑容灿烂的仇柘,早起的烦意突然暴起,怫然道:“姐你妈。” “姐姐,早上生气对身体不好。”仇柘轻声道。 颜含时:“你别在这里姐姐长姐姐短的叫,我就不生气。” “那我不叫你姐姐,叫什么?”仇柘自言自语地回答,“叫老……” 颜含时一记眼神瞟过去,仇柘没说出口的最后一个字,生生地咽了回去。 “仇老师起这么早啊。”老张问。 仇柘应声,“嗯,睡不着就起来。” 老张捶了捶肩颈,“我也是,一晚上没睡好。” “老张你真是张嘴来,昨天你那呼噜声赶上开火车了。”收音小哥玩笑。 仇柘重新转过头来,低声对颜含时说,“姐姐知道我为什么睡不着吗?” 颜含时睨了他一眼,没理他,拎起摄像机去敲符原的门。 仇柘看着她的背影,肩膀不易察觉地耸起又落下,嘴角挂上一丝苦涩的微笑。 院子里的石桌上整齐地摆着两排雕刻的工具,角落放着几块适合新手的木料。 仇柘挨个介绍了一遍,轮到特殊刀型的雕刻的刀,他还在木料上试验,展示出雕刻刀成呈现的样子,“接下来,了解一下走刀,在练习之前,我们要先戴上防割手套,防止控制不好力度割伤手。” “正确的走刀方法,就是判断木纹的方向。”仇柘拿起一块椴木,指着木料上的纹理仔细讲解,“横、斜截木纹的走刀方向,在雕刻中并没有严格地规定刻刀和木头的角度,按照需求调整即可。” “握刀的方式基本由两种,向前铲握姿和向后铲握。” 认真教学的仇柘,不自觉的吸引着摄像机后的颜含时。 镜头拉近,显示器里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因常年握刻刀的原因,指腹有着一层薄茧。 符原拿起一把雕刻刀,学着仇柘的样子,在木头上削。 考虑符原的新手的原因,仇柘并没有着急,讲解下一步,而是让他多加练习。 “嗡嗡嗡~” 颜含时摸出手机看了眼,低声跟旁边的李博超说了声,走到大门外接起电话。 “喂?” “元吉月正往你们那跑呢,你快去看看去。”凌煜城在电话那头着急地说。 颜含时不解,“什么意思?” “元吉月被王老师说了几句,哭着跑了,摄像老师跟呢。”凌煜城:“你先往那边去,我也往那边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颜含时收起手机往四号房的方向跑去。 颜含时跑出去不远,就听到元吉月带着哭腔的声音吼道:“你们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 她顺着声音寻过去,元吉月盲目地像只无头苍蝇在小巷里边走边哭。 “吉月。”颜含时轻声叫道,挥挥手让摄像大哥离远一点,“你还好吗?” 颜含时抽出一张面巾纸递到她面前。 元吉月眼睛蓄满泪水,转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哭了?”颜含时柔声道。 “颜老师,我不想拍了,我想回去。”元吉月带着哭腔。 “你能告诉我原因吗?”颜含时。 “我一点也不适合雕刻东西,我现在只想回去,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元吉月抽泣的解释,“之前明明听说节目组人已经够了,不知道公司为什么要把我塞进来。” 凌煜城来了之后,他们两人用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她哄好重新送回四号房。 从四号房出来,颜含时皱着脸吐槽一句,“王老师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凌煜城撇撇嘴:“可能大师脾气都挺怪的吧。” “你刚才说人员换组,摄影师换吗?”颜含时问。 “你想干什么?”凌煜城敏锐地察觉到颜含时心里的小九九。 颜含时转这眼珠子,想编出个理由。 凌煜城直接拒绝,“你见过哪个节目组随便换摄影师,非必要人员不动。” 凌乱的木屑掉在石桌上,突然,桌角的木料重重地敲在桌子上。 符原瞄了眼。 仇柘厉声道:“不要顺纹,横截或斜截。” “刻刀和木头不要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