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说完,见闻歌久久没有动静,便又扫了他一眼:“看什么,你不想去?”
前两日生死边缘不吃不喝,没有如厕的想法也就算了,方才两人都吃了东西,尤其是闻歌,喝了两大碗粥,她不信他不想去厕所。
闻歌本来不想,但被她一说,表情顿时有了微妙的变化,冯乐真优雅地朝他伸出手,他下意识像宫里太监一样扶住她,等回过神时脸都黑了。
“茅厕在院子里。”冯乐真款款提醒。
闻歌木着脸,扶她往外走去。
等到了茅厕门口,闻歌突然停住了脚,冯乐真又往前走了几步,才被链子扯着被迫停下。
“不走了?”她问。
闻歌皱眉:“我跟你一起?”
“不然呢?”冯乐真抬手晃了晃,明灿灿的链子在她手腕上宛若名贵的首饰,刺得人睁不开眼。
铃铛声响个不停,闻歌眉头越皱越紧,突然伸手抚向她的脸。冯乐真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待他的手指擦着她的脸落在她耳垂上时,她顿了一下,那点警惕直接被笑意遮掩:“你喜欢这种地方?不愧是年轻人,口味可真重。”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闻歌本能觉得不是好话,将她的耳坠摘下来后,三五下拧成几道弯,然后将自己这头的锁打开了,然后又三两下将耳坠毁了。
链子从他手上脱落脱落,冯乐真这边的却还锁着,看样子他也不打算再摘了。冯乐真无所谓,只是探究地看向他:“难怪没从你身上找到钥匙,原来是这么回事。”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闻歌面无表情,“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
“每次做点什么都要威胁,累不累?”冯乐真款款进了茅厕。
闻歌扯了一下唇角,警惕地看着周围。
片刻之后呢,冯乐真从里头出来,闻歌当即将她用链子锁在旁边的围栏上,自己则进去如厕。
等他出来时,冯乐真百无聊赖地靠在围栏上晒太阳,阳光落在她纤密的睫毛上,在她脸上映出两把小小的扇子,一摇一摇好似蝴蝶。
明明被绑着,却怡然自得,好像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无法击垮她一般。闻歌虽还记着伙伴因她而死的事,可这一刻还是因为她身上强大又笃定的气场,产生了一瞬愣神。
“出来了?”冯乐真眉头微挑,“年纪轻轻的,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这次他听懂了,顿时脸色一黑:“我总要搜一下,才能确定你是不是背着我留什么线索了。”
“本宫也没说什么吧?”冯乐真一脸无辜。
闻歌木着脸走过来,又将她另一个耳环取下来。
看着他熟练地拧成钥匙,将锁在围栏上的那头解开,锁在了他自己手上,然后又将耳环三下五除一毁了,冯乐真只觉好笑:“本宫可没有第三只耳环能给你用了。”
闻歌显然不在乎,牵着她就往回走。
阿叶带人一路搜到了月城的城墙下,
仍没找到半点痕迹,一时间急得嘴上起了两个大泡。
“阿叶姑娘,卑职还是觉得殿下可能还在营关,不如我们折回去再搜查一遍吧。()”有兵士恭敬道。
阿叶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行,殿下必定是出营关了,你忘了咱们追到半路时瞧见的记号了吗?()”
那记号是画的一个小小叶片,就做在距离月城还有一个时辰路程的官道上。她刚进宫时年纪小,经常受年长的宫女欺负,吃不饱是常有的事,殿下发现后,便时常给她一些吃食,每次都会在食物的封条上画一个小小的叶片,表明是只给她一人的,虽然后来许多年殿下都没有再画过,但她也绝不可能认错。
“那记号离月城不远,若真是殿下留下的,那殿下如今应该就在月城……不如卑职回去,再调来一些人马?”兵士询问。
阿叶还是拒绝:“殿下失踪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虽然不知道她如今在何处,但性命应该暂时无忧,我们还是直接潜入,慢慢搜寻吧。”
见她做了决定,兵士当即答应一声,召集人马叮嘱几句,便分批进城去了。
阿叶等他们都进城后才往城门口走,快进到城里时,她又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莫名想起刚搜过的那个村子。
冯乐真和闻歌进屋以后,除了用膳便几乎不出门了,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谁也不同谁说话。
就这么熬啊熬,终于熬到了晚上,冯乐真慵懒地戳了一下露出半截的脑袋:“英子爹方才似乎说有热水?”
“你听错了。”料到她想让自己做什么,闻歌想也不想地拒绝。
冯乐真静默一瞬,突然掀开枕头。
闻歌察觉到身后动静,当即回过头来,结果这一眼让他蹭的站了起来——
她从枕头下拿了一把斧头出来,正阴晴不定地对着他。
“你何时藏的?”闻歌警惕地问。
冯乐真面无表情:“自然是昨晚你昏迷时。”
她借了不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