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窗内,接着传来了难耐的声音:“可我——想要你。” “我——我也——可是——” 水丘辞脑识中轰然一片,准备敲门的右手,猛烈颤抖一下紧握成拳。 接连不断入耳的,是男子浑重的喘息,和女子—— 他不应该站在这! 水丘辞慌乱转身。 难怪,他们之前听不到窗外有人的动静。 他们在——他们在——连声音好像都变了调—— 水丘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颓然倒在榕树下,躺在地上木然地透过繁茂的枝叶,寻找那一丝一点的月光。 乐东城站在辛容身后,悠闲开心地看她对着机关左拧右砸。 “歇一会儿吧,最多不过明日,指剑阁的人会发现我们的。” 辛容不回头也不说话,放弃机关,直接去硬踹那道石门。 一炷香时间后,她气喘吁吁地转身走到椅子边坐下休息。 乐东城坐在对面,很认真地说道:“大人,考不考虑,让我做别驾从事。” “别驾从事?你跟着簿曹从事统管银钱,不是更能发挥所长吗?” “可我想记录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乐东城眨了眨眼,心道:还有一颦一笑一傲然,一顾一盼一任性,一拳一剑一跋扈。 “你早就自在惯了,做这奔波劳累的差事干什么?” “因为我无聊你精彩啊。若是哪天你向陛下坦诚身份名留青史,那我作为记录你功绩的别驾从事,说不定也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呢。” 乐东城说话时看着辛容,果然从她的眼中,抓到了震撼的一瞬。 喝下一日梦,能梦到陛下,这说明天子的宠信,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以她的性情,又怎会甘心,隐藏着天生的身份,遮遮掩掩地在朝堂。 “痴心妄想,异想天开。”辛容稍抬下颌揶揄道。 可心中却震惊,乐东城竟一语道破了她的心事。 水丘辞就在院外的榕树下守着。 虽然他让暗卫通知指剑阁的护卫抵挡刺客,但若是还有刺客寻过来,那辛容他们—— 眼底深埋的水雾,终于凝结成了泪。 水丘辞靠坐在树下,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膝上,连成线的泪滴,无助地冲洗着唇角的血迹。 大人的心广袤无垠。 容得下朝堂,容得下江湖。 容得下刀光剑影,容得下悲欢生死。 大人的深情,不过一刹那。 转身,就会忘掉身后的人。 生死相随,刀剑共舞,携手白头,痴心妄想! 辛容对着密阁的门又砸又踹又扒,徒劳无功之后,运气发力拧动机关。 突然间,乐东城听见了“崩地一声”脆响,机关里的那枚暗器断裂了。 他连忙从座椅上站起来,心中忐忑不安,还在夸赞辛容力气大。 辛容之前就是不肯让他出去,他对现下的情势,真的没有把握。 “大人,这机关都被你拧坏了啊。” “坏了就坏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乐东城抢先一步,走到了辛容前面。 不知道水丘辞是在哪里不能动的。 有衷心护卫的安排,一切应该——都妥了吧。 可是,他还不能让辛容去找水丘辞。 万一水丘辞见到辛容,将心中愤恨说出来了呢。 “这床榻和桌椅怎么这么乱啊?有人闯入过!”辛容出了密阁的门,从侧间走到正屋内,环顾一周说道。 乐东城也很疑惑,心中愈发不安。 难道水丘辞到这里来了,而且发现了真相,所以在这里打斗过一番。 两人快速追出院外,辛容惊讶地发现,水丘辞正靠坐在榕树下。 “你——水丘辞,你怎么在这里?” 水丘辞用尽全力,轻松地站起身,说道:“下官与人约在指剑阁,却不想遇见了刺客,一路避到了这里。” 乐东城站在辛容身侧,心中慌乱,不知水丘辞还会说些什么。 “刺客?那你——既然你没事,那跟本官走,将详情说来。”辛容命令道。 水丘辞看着月光下的人,只见她额发有点散乱,挺翘的鼻尖上还有点点细汗,面色隐约透着红晕,说话更是带着喘息,一只袖子卷着还没放下来。 “既然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