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辛容将密信烧掉,暗道:幸好没直接进城,康承谦果然先上报了。 两日后,她带着绣衣使者,在回京必经之路上,截住康承谦奉,一副幸灾乐祸的轻蔑神态:“康承谦,本官奉命前来,看着你——入京。” 康承谦只觉得辛容是在唬人,绣衣使者令分明是他安排人抢回去的,说不定还在这路上设了什么埋伏。 所有的一切,他只是纵容忠实于韩驸马的那个都官从事去做的。 他可一点都没插手啊,没有人反叛作死 ,他哪里有功劳可立呢。 只是绣衣直指在怀王奉上丝绸抵罪离京之后,就突然在京城消失了。 他不放心,派人盯着怀王府附近,果然发现了不少可疑之人。 这个能跟司隶校尉分庭抗礼,办差不依不挠的绣衣直指,简直就是多余的,当然要借机一并除掉,否则早晚是个影响他封侯拜相的祸害。 进京,那就进啊,他完全能置身事外。 辛容骑在马上,神情悠闲又轻蔑,但是心中十分紧张。 目前为止,康承谦最大的问题,就是在郡守府将石青扣下,收了绣衣直指令。 那时,她还在想着与两群黑衣人周旋,给石青调兵过来抢人争取时间。 康承谦就算派了人在附近盯着,怎么也不能直接将她视为和刺客一伙。 若不是康承谦一早就想杀她,辛容想不出除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康承谦还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真的只是反叛罪大,所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康承谦你若是心里没鬼,此案罪魁祸首也就到都官从事为止。 辛容自己当然没事,她可是救了被刺客劫走的吏曹史,还抢到了怀王府的证人。 再加上济怀郡郡守和石青调兵时辰的对质,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她与羌族勾结。 当然,最重要的是,吏曹史水丘辞是不可能帮她这个对头说好话的,只会实事求是。 金来不经意地将一道诏令拿出来,说道:“大人,怎么不奉——” “收起来!”辛容呵斥道。 康承谦看到了,那是一道诏令卷轴,与自己手里的一样。 未免辛容带人抵抗,他没有拿出逮捕绣衣直指的诏令,想着让辛容自己入瓮,进了洛京东城门之后再动手。 只是,辛容怎么也会有诏令?上面写得是什么? 还有十里地就到东城门时,他终于在辛容一行人堆在一起吃饭喝水的时候,让手下悄然将马背上包袱里的诏令偷了出来。 竟然是逮捕司隶校尉的诏令! 辛容心中很期待。 康承谦,你有一道逮捕绣衣直指的诏令,我有一道逮捕司隶校尉的诏令。 现在,你指证我与羌族勾结没有有效证据,我指证你一早就想杀我也是猜测而已。 所以,你敢不敢在跟我同样被下了逮捕诏令的情况下,一起进京面圣当朝对质。 没有证据,那就问心。 你若问心无愧,我没死就是没死,权当你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康承谦匆忙看了一眼,又让人将诏令放回了包袱中。 自己站在一边一口一口地嚼着干粮,似是咬牙切齿。 辛容吃完饭喝了两口水,轻快地跨上马,说道:“康大人,快些走,一炷香时间就能进京啦。” “辛大人,那夜见你和一群黑衣人混在一起,是一时情急动手。” “司隶校尉,身在其位,杀伐决断,理所应当。”辛容看向康承谦,深吸一口气说道。 “其实我早就在怀王府附近安排了人,得到你和两派黑衣人谈话的时候,正好也看到石青去了郡守府。” 辛容点点头,康承谦这么做,在时间上是没有问题的。 “康大人当机立断,一向如此。当初在河东郡,要不是你先杀了韩驸马,抓捕反叛众人也不会那么顺利。” 她对康承谦先坦诚的做法很欣赏,毕竟康承谦原本是她做都官从事时的律令师。 她对他那时一丝不苟的办差态度,印象很深。 可她不知,康承谦听到韩驸马三个字,心头大骇。 被发现了? 韩驸马当初给过他一张卧底名单,焉知没有给过别人。 是不是谁知道,他也是韩驸马安插进司隶校尉府的人。 不行,他不能进京自投罗网! 眼看就要进城门了,辛容听见身后一声嘶鸣,转过头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