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郡守府被上百名书生围堵了,急忙从官学回来。 辛容可不会因为对方是文弱书生就手下留情,他可是被她打晕过两次了。 刚进官府,他就看见辛容对一名书生“上下其手”。 原来她从那书生的袖子里搜出了钱袋,还解了人家的玉佩。 这是——好吧,反正辛容不吃亏。 可是,她要做什么? “辛大人,你这是做什么?”那书生惊讶地问道。 辛容从钱袋里拿出一两碎银子,扔给那书生说道:“这位才子,你看,本官拿了你这么多钱财,还能给你一两银子养着你,也没虐待你。本官这可是在做天大的善事。” “你你——你,欧府可没像你这样抢人钱财!” “欧府当然没有明着抢,而是养匪自重驱赶百姓成为流民,再将人私藏种地收粮,养私兵不断扩大势力。” “你——” “抢了别人维持生活的田地转嫁税负,再给口粗粮饿不死也算做善事的话,那本官刚才给了你一两银子,够你吃两年粗粮,你还不下跪叩谢!” “你——” “大人,这些书生公然顶罪,枉顾律法,藐视陛下诏令,理当严惩不贷。”辛容没有再给那书生开口的机会。 水丘辞带来的书生中,有人开口了:“法者,天下之程式也,万事之仪表也。故以法诛罪,则民就死而不怨;以法量劝,则民受赏而无德也。此以法举错之功也。”(1) 那群书生中有人不服气地说道:“君王治国,自当坚守仁义礼智信,对臣民仁爱。如商鞅不近人情,似张汤好用酷刑,如此残忍,只会有损陛下威名。” 辛容朝水丘辞挑了下眉,又向那群书生翻了个白眼。 意思很明显:再吵下下去,就成法家和儒家之争了,你也是书生你上啊。 水丘辞意会,心中失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吏者,民之所悬命也。故明主之治也,当于法者赏之,违于法者诛之。(2)大人,辛都官主察举百官犯法,坚守《为吏之道》,刚才所说是为恪尽职守。” 严晖之听水丘辞带来的书生还在与那群要顶罪的争辩,心中有了计较。 有分歧是好事,不能让这群书生占了上风,让人误以为陛下不近人情。 “来人,将这群扰乱审判的人,全部拿下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黄昏时,辛容带着卫兵和六经师、农桑师、水利师、律令师等一起回到了驿站。 进了驿站,她问道:“怎么回事?这么多百姓聚集在外面。” “大人,这些百姓说你骗他们。” 辛容让水丘辞跟随她进了屋,说道:“免徭役的事,还没解决呢。” 水丘辞说道:“免除徭役目前不可能,严大人会向陛下上书,先给服徭役的百姓支付一些银钱,弥补耽误他们春耕秋收的损失。” “这么说,你当时用假告示,是因为陛下已有此意。” “没错,但是这要等到抄了欧府和郑府,才能实施。” “那我出去安抚他们一下。” “严大人这两日会安排农桑师去说,他还要给百姓讲讲增产的办法。大人莫急,此事等诏令来了更有信服力。 辛容点点头说道:“水丘辞,对不起,我抢了你的功劳。我向严大人说,假告示是我让你写得。” “大人莫要跟下官道歉,那时大人分明是在替下官承担过错。” 辛容歉意一笑:“我真不知道陛下已有此意,更没想到写假告示,在功劳面前不值一提。” “大人做官不久,又不去宫中议事,自然也想不了那么多。” “说得好像你做官很久了似的。” 水丘辞温和一笑:“宫中议事一日,胜过做官一年。” “大人,乐公子求见。” “让他直接进屋来吧。” 辛容起身相迎,问道“乐公子身体可好些了?” “有劳大人挂心,我很好。水丘大人也在。” “乐公子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水丘辞也起身说道。 “两位大人起身相迎,在下可不敢当。” 辛容笑着说道:“你再说不敢当,我可不敢见你了。” 乐东城随辛容和水丘辞一起坐下,问道:“外面好些百姓刚刚散去。” “嗯,我有承诺没兑现,他们过来抱怨两句。” “大人,说话真是直爽。”乐东城笑意更甚,心中暗道:你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