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会站在,对自己有利的一方。 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想安稳过日子的百姓,不会掺和到围捕中。 报信的卫兵再回来时,辛容看向郑功曹,挑衅地一笑。 免徭役加上山谷那边正在剿匪的消息,大部分半百姓已经不愿不敢过来了。 郑家早就在私兵中安排了杀手,又花钱让会任之家安排了一些闾巷暴侠,混在百姓中赶过来。 就等着大量百姓过来牵制住士兵,到时趁机杀了辛容易如反掌。 但郑功曹也不敢在人数还不算多时轻举妄动,万一辛容这个飞扬跋扈的二愣子,不管不顾真得下令围捕呢。 他们得知堡垒暴露的时间就在昨天,根本来不及做太多准备,也不可能调集其他地方的私兵。 只能利用丘乡的百姓了。 可是,赶过来的百姓怎么这么少? “大人,大人,你是京城来的巡察官吗?” “本官正是。”辛容看向卫兵假冒的平民,忍住笑回道。 “大人,郑功曹强抢我妹妹为妾。我妹妹可是有户籍的良民啊——” 辛容出其不意,一把将郑功曹抓住,却被两人出手挡住了。 三名卫兵迅速出手相争,给辛容争取了时间。 这两人武功,明显不是一般的私兵。 辛容眼底透出疑惑,抓着郑功曹的肩膀,瞬时飞身后退,离开郑家阵营。 她戏谑地说道:“郑功曹,你这县令属官,怎么变成抢匪了啊?” “一派胡言!什么人污蔑我!我怎么可能——” 郑功曹看着辛容轻蔑的眼神,顿时咒骂道:“是你,是你栽赃嫁祸,乱安罪名。” “郑公子,你是县丞的功曹史,应当知道强抢良民者,按照略人法处以磔刑。” 郑功曹脸色骤变,磔刑,那可是肢解之刑。 他没想到辛容胆子大到这种地步,竟然当众污蔑他,还出手劫持他。 辛容不慌不忙地说道:“十人抓捕一人者,可免罪得赏金,并能重新登记户籍,免除半年徭役。你们还犹豫什么?” 郑功曹喊道:“别听他胡说,忘了你们是如何被迫失地,背井离乡变成流民的。就是他这样的官差,征税征人不择手段。” 赶过来的人群中有不少人喊道:“没错,昨日我们亲眼看见他将流民都抓走了。” “而且他们被抓走的时候,都是被绑着的,还挨了打。” “这么多年了,徭役越来越重,什么时候免除过!” “说不定,他就是要将我们骗走,去服徭役的。” …… 连环计未成,辛容投鼠忌器,和郑功曹一帮人对峙着。 现下双方人数差不多,打起来必定两败俱伤。 可再怎么伤,也伤不到郑家人身上,更伤不到他们的根本。 不能将百姓分离出来,她如何能下令围捕。 “本官是监察百官的都官从事,既然有人伸冤,自要带郑功曹回去审问清楚。至于你们,若是不相信免徭役一事,可以去问去看,而不是放弃机会。”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身。 辛容将郑功曹扔给卫兵绑住,厉声喊到:“这里没有盗匪,所有人列队,随本官回府。” 辛容有些恼火,她可是连夜带人过来的,这次调兵可不像上次那么慢。 就算故意放缓了速度,也是为了给郑家时间转移私兵,以便故技重施。 可是,就算慢了些过来,郡守府有人通风报信,又能比他们快多少。 郑家能有半夜的时间准备就不错了,怎么会做出这么充分的准备呢? 郑功曹在心里咒骂,报信的人只是提前了一天而已,怎么不多提前一些。 这样,可以早一些调集更多百姓过来,就不会被辛容钻了空子。 这报信人的计策绝对是好计策,不然他们也会像欧浩逸那样上当了。 可惜,还是功亏一篑,没能挑起事端,趁机杀了辛容这个不长眼的。 现在的结果也还好,至少辛容没抓到郑家养私兵的把柄。 至于辛容对他的污蔑,哼,他就不信,辛容敢对他怎样。 没有证据,纯粹污蔑,诬告反坐! 可是水丘辞在让心腹去百姓中宣传服徭役有报酬时,是直接抄写了很多分官府告示去的。 他怕辛容那边会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