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定情喜欢上的?” 这一瞬温泠月几乎忘记身边人的身份和素日的厌弃,倒向成婚前和元如颂一道来看戏时一般,自然地接道:“那依你所见应当?” “自然是惊心动魄的,既为相爱,后来的坎坷心酸自然应当以一个旷世奇缘开启,才算好看。” 傅沉砚沾沾自喜,其实他也没看过多少,只是认为大抵应是这般。 温泠月没有回应她,只痴痴地看着台上的戏,这回出来,下次再有能溜出东宫的机会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阿泠饿不饿?那边摊子飘出的软酪味好香,定然极甜。” 他忽然说出这句,当温泠月抬起头时一下便看见男人眉眼笑得灿烂无比,眸光真诚。 本以为他是饿了想去买些吃食,没成想下一瞬眼前便出现两盒不知是他从哪变出的软团子。 “喏,想吃吗?” 他故意调笑,瞧着姑娘欣喜地插起一枚雪白的团子送入口中,唇畔勾起的弧度颇是满意。 软酪甘甜,薄皮上一层糖霜似白雪落入山间,铺了薄薄一层倒让内馅变得更加柔和,滑入口中时格外细密。 咀嚼间,她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不可思议地看向傅沉砚。 这糕点里的内馅是……杏仁碎啊。 傅沉砚还没吃,以为她是觉得太好吃了,骄傲地扬起头:“如何,是不是觉得孤很好?不过无碍,孤当然能猜到阿泠会这样想。” 在兴头上他自灿烂的傅沉砚没成想却等来一句:“殿下,你为何会……嵇白没有跟随您吗?” 他随意道:“甩开了,那小侍卫也够难缠。” 他不对劲。 小侍卫?他怎么那样唤嵇白? “你是不是……” 温泠月本欲再问,那人却抢先凑上她耳边,玩味道:“你对他身边之人了解多少,太子妃?”说罢他坏笑着往口中丢入一块团子,当着温泠月满目的震惊嚼了嚼。 他话音轻佻,在桃粉灯影霓虹下,肃穆的黑衣也不那样严苛,倒有几分明媚少年气在。 人潮汹涌,温泠月左手捏着的食盒被她左侧始终不曾在意到的黑袍人撞掉在地,她惊慌地偏过头去只见半张脸被包裹在银色面具下的男人。 那人极为抱歉地弯腰拾起地上滚了一圈灰尘的团子,正要递于温泠月时,她右侧的傅沉砚亦有了不寻常的反应,方才嚼着软团的动作在触及馅料时慌忙捂嘴,只匆匆向她含糊不清吐出一句话,便从人群中慌乱逃跑。 “什么啊……”看着他忽然消逝的背影,才想起那黑袍人还举着团子等她。 “姑娘?” “抱歉抱歉。”温泠月回过神,抬眼才注意到男人黑色罩袍下的亮银面具将其完全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长相。 他比周遭男子都高些,也消瘦些,只一双鹰隼般的双目穿过银面具看向她的目光格外锐利。 不同的是,她偶然瞥见那人从黑袍中露出的一截手腕比常人红些,使得双臂经络的青筋也格外明显,同样注意到后,男人迅猛遮住裸.露的皮肤。 她接过食盒,没有过度在意男子手腕不经意露出的一丝异样。遗憾地瞧着里面只吃了一枚剩下皆滚上灰尘的糕点,无措地挠挠头。 “姑娘言重,应当是在下道歉才是,将才失态冲撞了姑娘。若姑娘不介意,在下再买一份还给姑娘罢。” 斑斓的色彩打在黑袍男子身上并不觉着光鲜,反倒成了一种对比,他的掩饰和隐藏仿若不属于戏场。 “不不不,只是糕点罢了。是我打搅了公子听戏的兴致。” 温泠月毫不在意地对他咧嘴笑笑,捏紧肮脏的糕点从人群中退出,退离男子视线。 她向来不喜与人发生激烈的纠缠争斗。 戏台上的桥段告一段落,人群熙熙攘攘喧闹着退场,面具下的男人神情从来没有放在戏子身上,反倒仔细盯着温泠月离开的方向,不明意味地眯起狭长的风眼。 “太子妃?” 罩袍不知被何人碰撞,来往百姓热络,帽子掉落露出他弯曲过颈的乌发,又露出他与常人不同的暗红肤色令他惊慌失措地匆忙罩上,直到包裹得比将才更仔细才是。 却依旧能感觉到周围人有意无意投来异样的眼光。 男人紧紧扶上蒙住左脸的亮银面具,压抑着眼底翻涌的恨意和不堪,明面上只留下镇定自若和高傲的尊严。 转而离开灯笼火光熄灭的戏场,却发现袖子上沾了一道糖霜,腕子上的铜环上亦有,想必是方才捡糕点时蹭到的。 被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