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许达通远在顺昌县,为何出现在此。那边疆安危如何保障,难道已城破退兵。 由远及近,看清虽是风扑尘尘,却衣衫整洁不像是战败逃亡。 好在她藏身这棵树,距离官道有两三丈。过往之人只要不是留心向这边看,绝不会发觉树上的她。 人马越来越近,阮翛然再次愕然。 来人竟真是许达通,他不惑之年,身材魁梧,圆脸大耳。 许达通镇守边疆二十载,经常出入顺昌县。 逢年过节阮祝颂设宴,阮翛然见过无数次不可能认错。正因为如此,她与林千帆亦是父亲阮祝颂设宴相识。 许达通正与身旁的一名将士,有说有笑。 待那将士回首,无意看向阮翛然这边。 吓得阮翛然魂不附体,双腿一软险些摔下树来。幸而她眼疾手快,抱紧了树干。 那将士风度翩翩,谈笑间眼神中有说不出的狠厉。 那人是沈子夜没错,他竟然没有死。 阮翛然难以置信,元德帝派人追杀沈子夜。她曾听萧莫言提过,沈子夜被暗卫结果了。 如今这二人出现在此,是与白家堡联手对付萧莫言。还是各为其主,争抢储君之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萧莫言与白家军交战两败俱伤,沈子夜岂不坐享渔翁之利。 正当阮翛然不知所措时,厮杀打斗声已起。沈子夜与许达通带来的人马少说有两三万,前面驻扎的白家军不足千人。 不多时,那些留守的白家军全被杀光。 许达通的人,从一营帐内抬出一人。 沈子夜拎着长剑,狂笑道:“白孟春,你竟然死了,哈哈,天助我也。” 阮翛然隔得远,自然听不见什么。只道抬出来的人是受伤在身的白孟春,不由又担心起白孟春的伤势如何。 浑浑噩噩思绪不宁间,似乎又有马蹄声传来。 这回又是何人,抬眼望去墨甲庄重,像似元德帝的暗卫。 领首之人,瞧着有几分像路驰。 对方人数寥寥不过百人,若是与沈子夜碰上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不行,她务必得阻止。 阮翛然当机立断,迅速爬下大树。迎面朝着路驰的方向,疾奔而去。 “殿帅,不可再往前去了。”阮翛然大喊,冲到马匹前伸臂相拦。 路驰一心赶路,若非他臂力过人勒停马蹄。阮翛然必定被马蹄踏身而过。 路驰瞧着眼前披头散发,浑身上下脏兮兮如同乞丐一般的女子,哪里能认得出是阮翛然。不耐烦吼道:“让开。”随即扬鞭,准备驱赶。 阮翛然急忙将面前的乱发拢到耳后,心急如焚道:“殿帅,是我啊,阮翛然,您仔细看看,我是阮翛然啊!” 路驰一听是阮翛然,神色一变。到头来还是避不开这个女人,他仍旧不想太子见到阮翛然。 “你有何事?”路驰私心认为,阮翛然定然是想求他带其去见太子。 “沈子夜,他没死,还有许达通带兵在前面不远处,白家军眼下正在攻城。”阮翛然焦急万分,有些语无伦次。 路驰大吃一惊,一个翻身跳下马背,攀上一旁大树上向前张望。 果然如阮翛然所言,前面不远千人万人无数,更有许达通的大旗迎风招展。 路驰利落跳下大树,吩咐众人隐蔽到树林深处。 “阮内人,你为何未死?”路驰明明听贺芷瑶亲口说过,只是他想确认贺芷瑶当真是被安郡王所逼迫。 阮翛然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如实告知路驰。 “原来如此,陛下确实做得出来。只是这个贺芷瑶,终究死在了贪念之上。” “贺县主死了?”阮翛然胆战心惊追问。 “不止她死了,安郡王被狼群分食了。” 阮翛然瑟瑟发抖,安郡王恶有恶报,不想死状如此惨烈。 “殿帅,你说殿下能胜吗?”这才是阮翛然忧心之事,白家军加上许达通胜算微乎其微。 路驰眼神一沉,亦是心知肚明。 他身为殿前司指挥使,此刻本该奋勇杀敌忠君报国。躲在此处做缩头乌龟,只为等待时机偷袭敌军。 那边,皇城之下。 残肢断臂四处散落,血流成河。 萧莫言金甲血染,一半殷红一半耀眼。他所用的陌刀可未做过手脚,与白嘉平大战无数个回合,对方也未讨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