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帝看着跪在面前的太子与阮翛然冷哼道:“太子,朕,一心一意为你谋划,一个女子而已,何必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 萧莫言背脊挺直,字字强硬:“臣代为监国,此事不劳陛下费心,臣,自会处理。” 元德帝气得七窍生烟,不顾太医的嘱咐,大发雷霆吼道:“监国,朕现在便收回,你的监国之权。朕,会杀了这个女人,看你能如何。” 元德帝指着阮翛然,咄咄逼人道:“阮内人,你说,你选择谁?” 阮翛然战战兢兢抬眸,对上帝王冷酷无情的逼迫,反抗问道:“请问陛下,倘使奴婢跟了林将军,算何身份?林将军有正妻贺县主,奴婢入府算什么,低贱的妾室吗?” “你没资格与朕,讨价还价。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跟了林千帆。二,赐你白绫一条自戕。” 阮翛然不顾萧莫言冲他摇首示意,欣然笑道:“奴婢,选择白绫一条。” 元德帝此刻深信红颜祸水之言,让阮翛然自戕一了百了。 “陛下,臣,替阮内人答应入侯府。”萧莫言心急如焚大喊,她竟然违背约定甘愿赴死。 元德帝怒拍桌面,喝道:“晚了,朕,改主意了,今日,她必须死。来人,按住太子。路驰,动手,送阮内人上路。” 应声进来几名身强力壮的暗卫,将萧莫言围住。 萧莫言红了眼眸,不顾礼数倔强起身。暗卫上手想要扭押,困住太子。 萧莫言眼疾手快,拔出身前一名暗卫腰间的长剑。 “太子,御前持械,视为谋反,朕,看你是当真,是不想做这个太子了。” 话虽如此,元德帝有些心惊胆战。他以为太子只是一时被阮翛然的美色迷惑,眼下看来并非如此。 看来此女确实留不得,他慌张催道:“路驰,快动手。” 路驰面色凝重应声,手中捧着一条白绫过来,将阮翛然拖到殿内角落。 阮翛然跪地闭上眼眸,泪珠滚落。 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她食言了。她不愿跟从林千帆,亦不愿萧莫言难做。如此正好,她忽然有种解脱轻松之感。 路驰将白绫缠在阮翛然细长的脖间,一咬牙用力拉扯。 “殿帅,放过她。”萧莫言撕心裂肺怒吼,挥剑斩杀阻拦在面前的暗卫。 暗卫不敢下死手,一群人拔剑相抵一味退让。 萧莫言满身戾气,似要拼个你死我活。招招狠厉,两名暗卫应声哀嚎倒地。 “给朕回击,伤了太子也无妨。”元德帝暴喝下令,又冲路驰喊道:“路驰,还不快将人解决掉。” 路驰铁拳用力拉扯,阮翛然双眸噙泪,奋力张口喘息不得。 她望着不顾一切厮杀的萧莫言,心道:“萧莫言,你要活着,也请你替我活着。” 她面色紫胀,痛苦不堪。不由自主抓住脖间的白绫,想要挣扎却又无力挣扎。 眼前发灰,恍惚间萧莫言的身影模糊不清。 “陛下,长宁侯,求见。” 殿外宫人的通禀,令元德帝登时一慌,忙下令道:“路驰,先住手。” 路驰闻声迅速松手,阮翛然犹如一滩软泥,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路驰迅速探明鼻息,还有一丝微弱气息。 不远的萧莫言只道阮翛然已死,发疯将面前阻拦之人一一砍伤。 元德帝不甘心喝道:“太子,还不弃剑,当真想逼朕,杀了你。” 暗卫闻此已会意停手,让开一条道。 萧莫言满身肃杀戾气,并未丢剑而是提剑,直奔阮翛然身旁。 咣当一声,长剑落地。他颤抖着手,探向阮翛然的鼻尖。 一丝温热,轻拂他的手指。他喜极而泣,抱起阮翛然哭道:“为何说话不算话,说好,你要活着……” “快,收拾好一切,莫让长宁侯看出异样。”元德帝心急催促暗卫,又指着路驰道:“先把太子与那个女人,带到偏殿去。” 路驰应声,对太子催道:“殿下,先去偏殿吧!” 萧莫言抱起阮翛然,回眸阴狠看了一眼元德帝。 元德帝此刻可无心思与萧莫言计较,他更忧心如何应对长宁侯。 长宁侯虽年迈告老,但在军中威信不减。 当年他兄弟三人争储,若非长宁侯主张立嫡长子,他亦坐不上这个皇位。那皇位的拥有者,或是萧莫言之父。 况且长宁侯是元德帝曾经的太傅,至今元德帝对长宁侯都有一丝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