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愁如何说服父亲,放弃他与无忧郡主的婚事。 夜色染墨,宫灯蒙朱。 太极宫,寝殿外。 萧莫言昏定问安,静立在外等候。 少倾,王公公端着一摞奏疏出来,一板一眼朗声复述:“圣体微恙,太子监国,礼应处理政务。大权在握,克己守心,如有不能决断之事,务必请示圣意。” 萧莫言跪地双手接过托盘,说了几句谨记教诲之言。 他准备离开时,恰逢贺皇贵妃前来求见。 贺皇贵妃懒得理会萧莫言,直奔上前冲王公公质问:“陛下,龙体抱恙,为何不来通报本宫一声?” 萧莫言将奏疏交与秦荣,领着人回东宫了。 王公公赔笑来不及言语,被皇贵妃推开,想要闯进寝殿内。 殿门外的暗卫,伸臂相拦,急得皇贵妃骂道:“滚开,本宫要进去,探望陛下。” 王公公早料到有此一幕,不慌不忙劝道:“娘娘莫恼,陛下服了药,方歇着。娘娘,如此惊扰了陛下休养,实有不妥。还是请娘娘先回宫去吧,陛下若是惦记娘娘,自会召见。” 贺皇贵妃不情不愿应好,不甘心问了句:“可有妃嫔,在殿内侍疾?” 王公公心知肚明,皇贵妃是怕有人借此机会争宠。于是,耐心性子哄道:“娘娘放心,并无妃嫔侍疾,老奴替您看着呢。” 皇贵妃闻此悬着的心落下一半,与王公公客套几句便离开太极宫。 东宫,寝殿门口围着一群人。 赵良媛与周良娣各自做了拿手菜,吵嚷着要等太子回来一同用膳。 陈司闺不在了,太子的膳食方面一时无人盯着。 阮翛然炊事方面确实不太擅长,陈司闺之前是有教导过她几道菜肴。瞧瞧御厨的手艺,她还是不要献丑了。 难得赵良媛不找她麻烦,她便一言不发候在一旁。 周良娣凑到阮翛然身旁,讨好一笑:“阮内人,白日的事多有得罪。日后,还要仰仗阮内人,在殿下面前,多提及我与赵良媛。” 阮翛然本着相安无事,痛快应道:“良娣客气了,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周良娣笑靥如花道:“阮内人真是上道,赵良媛你说是不是?” 赵良媛依旧瞧不上阮翛然,为了争宠又不得不敷衍,勉为其难道:“是挺上道。” 不知想起了什么,赵良媛一惊一乍问道:“阮内人,听闻你昨夜一整夜,守在太子殿下床榻前,你不会又想着勾搭殿下吧?” 阮翛然不吭不卑回道:“太子殿下,坐怀不乱,岂是奴婢能轻易引诱之人。” “这倒是,本良媛这般花容月貌,殿下都不为所动。”赵良媛娇生惯养,有些站不住了。玉容露出几分不耐烦,不住往远方眺望,盼着太子快些回来。 周良娣却有些心急,似求道:“赵姐姐,说好了,今夜让妹妹侍寝,赵姐姐可要说话算话,不能与妹妹争抢。” 数盏灯笼,光华璀璨。由远及近,辉映交错。 阮翛然望见渐渐清晰的身影,暗暗舒了口气。一整日惴惴不安,生怕他有个差池。 赵周二人理了理衣衫,露出自认最美的笑靥相迎。 萧莫言一张俊脸生冷,瞧见赵周二人视若无睹,抬足入了寝殿。 秦荣捧着奏本,赔笑出口相劝,实则是撵人:“两位,也看到了,殿下有一堆政务要处理。” 赵良媛撅着红唇,不乐意道:“殿下果然是老样子,连看都不看一眼,白白浪费了,我今日这身打扮。” 秦荣将托盘递与阮翛然,催道:“快进去,莫误了殿下的正事。” 阮翛然莞尔一笑,意在相谢。这赵周二人,还是秦荣能应付得了。 萧莫言立在书案前,闻见脚步声,回身见是阮翛然。顺势接过她手中的托盘,随意放置书案上。 又持起她两只玉手,仔细看看了,笑道:“倒是看着,不那么渗人了。” 殿内有暖炉,亦有汤婆子暖手,加上药膏的滋养,自然看着要消肿了些。 殿门口传来莺声燕语声,阮翛然抽回自己的手,劝道:“殿下,两位美人等了许久,特意为殿下做了膳食,别辜负了美人的心意。” 萧莫言听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不像有吃醋不满。 他反倒有些不是滋味,遂命秦荣将膳食送入。又遣秦荣出去替他安抚两句,将人打发走了。 “殿下,先用膳,还是先更衣?”阮翛然在萧莫言身旁,躬身相问。 萧莫言答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