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夜色悠然。 阮翛然换了一身内官服饰,在一旁伺候萧莫言用膳。 今日这膳食全是素菜,更是清火去燥的。 殿内只有她二人,反正又非与萧莫言第一次同桌而食。 阮翛然坦然自若用了一碗莲子羹,与几块绿豆糕。近来为了恢复体态,她进食量不多。 萧莫言似乎没有胃口,用了几口便不再食用。 想起白日之事,阮翛然情不自禁咬唇偷笑。 萧莫言略有深意瞅了她一眼,命道:“阮内人,你去请侧妃过来侍寝。” 阮翛然先是一愣,莫非又要让人假侍寝不成。 后心口发酸,萧莫言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哪有总不召幸的,他身为太子理当如此。 她不露声色应道:“奴婢这便去。” 她脚步极快,生怕迟一些藏不住惆怅。 朝华阁本就离得近,不足半盏茶便到了。 侧妃包凝月身旁的侍女姜儿,恰好从房内出来。 瞧见阮翛然过来,只觉得面生得很,遂问道:“来者何人?” 阮翛然应道:“姜儿姐姐,我是太子殿下身边的阮内人啊!” 她不理姜儿对她容貌的诧异,径直催道:“太子殿下,今夜邀侧妃侍寝。” 姜儿还未从惊愕中回神,闻见让侧妃侍寝喜形于色,欢天喜地奔入房内相告。 阮翛然舒了一口气,只觉朝华阁的桂香异常浓郁芬香。 少倾,包凝月方才出来,随她去往太子寝殿。 多日未见,这包凝月似乎比之先前更加消瘦。 原本便英气高挑,如今太过纤瘦反倒多了柔和。 包凝月着了一件合欢色齐胸襦裙,发髻半挽斜插一支红玉簪子。 包凝月面有忐忑,竟对阮翛然低眉顺眼道:“阮人,殿下为何突然,召本侧妃侍寝?” “奴婢不知。”阮翛然如实回道。 包凝月不再言语,眼看就到了太子寝殿。 秦荣推开殿门,包凝月一入殿,他便将殿门关上了。 阮翛然与秦荣,一左一右候在殿外。 秦荣乐颠颠与阮翛然叨叨:“你看,殿下还是熬不住,找人侍寝了。” 阮翛然心存侥幸,或许以萧莫言的性子应当不会真召幸。说不定,仍是假侍寝。 半个时辰后,殿内无人出来并且熄了灯。 阮翛然心中亦是立时灰暗,他是太子即便对她有情,又能有多少。 若如萧莫言所言只有三分,三分那便只是个兴致罢了。 不然他血气方盛,二人本便有过肌肤之亲。 昨夜他又何以能坐怀不乱,离宫之前更是多次同塌而眠,他亦不曾有过不轨之举。 秦荣倒是体贴,仍旧乐呵呵道:“阮内人,若是熬不住,先回房歇着吧!” 秦荣觉得阮翛然侍过寝,日后必然成为主子对其甚是客气。 阮翛然抬足走了两步,秦荣追上拦住道:“阮内人,殿下交代了,让你住在偏殿,不必与陈司闺同住了。” 萧莫言这是何意,如此岂不是又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秦荣见阮翛然迟迟不动,笑道:“阮内人莫怕,殿下做事一向有分寸。” 她低嗯一声,回身去了偏殿。 阮翛然插上门闩,取出火折子将红烛点燃。 殿内昏黄幽静,屏风前不知何时多了,供女子梳妆打扮的妆奁。 她挪步过去,只觉眼熟不已。 皆是她在太子私宅所用过的珠钗,那支青玉簪子亦静静躺在匣中。 铜镜中,映出她似笑非笑的模样。 萧莫言在讨她欢心,她该喜才对。 可此刻他拥着温香满怀,这些珠钗在她眼中更显俗不可耐。 她宽下外衫随意搭在木椸上,神色疲惫行向床榻。 忽而立在软榻前诧异,碧色幔帐被换成了藤紫色。 那藤紫色幔帐竟垂放着,她有气无力撩开上了床榻。 阮翛然只觉手上一暖,整个人便被拽入帐内。 来不及呼喊,嘴便被捂住了。 “是,本宫。”简单二字,阮翛然停止了挣扎。 她抬眸望去,真真切切是萧莫言。 他只着了贴身寝衣,见她不挣扎便松了手。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