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刺耳,枝叶摇晃不安。 元德帝眼色有一丝凶狠,指着秦荣与阮翛然,喝道:“来人,将这二人绑了。” 皇宫禁卫应声冲过来,将二人捆绑扭押拖出了御书房宫门外。 阮翛然惊得魂飞魄散,果然伴君如伴虎。都不知为何,小命便要交代于此。 如此阵仗,自然惊扰到御书房内的几人。 沈子夜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挥开折扇,阴阳怪气道:“这一下没了两个宫人,可惜啊,可惜!” 沈无忧生得花容月貌,可与沈子夜终究是兄妹。藏不住傲慢,附和沈子夜之言道:“哥哥说的是,当真可惜了。” 安郡王萧莫昱倒是一言不发,只是有些担忧望向太子萧莫言。 萧莫言神色如常,执起玉毫笔坦然自若,写下八字“穷理正心,修己治人”。 方辍笔归位,那三人已然异口同声拜见元德帝。 萧莫言恭恭敬敬跪地拜见,可元德帝并未为几人免礼平身。 而是径直行到沈子夜面前,沉脸道:“你父亲上奏请赐,你与包家的婚事,你可知晓?” 太子侧妃包凝月,有一嫡长姐。只是那嫡女身有残疾,天生是个坡脚,故而不能参加选秀。 沈子夜并未抬首作答,只是镇定应道:“回陛下,子夜并不知晓此事。” 元德帝收敛容色,假笑道:“都起来吧!” 待沈子夜起身,意味深长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又道:“朕,准了你的婚事,定在下月初九。” 沈子夜重新跪地谢恩,元德帝免礼后,方才走向太子身前。 元德帝的眼光落在桌案上,伸手拿起宣纸,略有威严道:“修己治人,太子的字精进不少,骑射可有长进?” 萧莫言垂首谦逊应道:“儿臣自当尽心尽力,勤加练习。” “既如此,还不快去校场练习。”元德帝放下宣纸,强硬命道。 萧莫言正经作揖一拜,退出御书房内。 太子一离开,元德帝又冲沈子夜道:“沈世子即将成婚,至今日起,不必再来宫里伴读了。” 沈子夜似有诧异,端着稳重应下。 沈无忧大胆发问道:“陛下,那臣女呢?” 元德帝难得面带慈笑,说道:“郡主与郡王暂且照旧。” 沈无忧花容一沉,分明是不乐意,不情不愿颔首应声。 元德帝随后便离开御书房,禁卫一路押解阮翛然二人同去了太极宫。 太极宫,即便有冰鉴驱暑,秦荣仍吓得满头大汗。 阮翛然双手被捆跪地,亦是胆战心惊。 元德帝慢悠悠抿着茶水,忽而叹口气道:“小荣子,你跟随太子五载,若非你是朕的人,朕,早便……” 元德帝故意顿言,秦荣自然听得出言外之意。慌张磕头求道:“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元德帝冷哼一声,秦荣立即噤声不敢再言语。 元德帝的眼光落在阮翛然身上,细看这个丰腴的女内官,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想到从前塞入的女内官,莫说伺候更衣,连伺候用膳都近身不得。 东宫的眼线回报,这个阮内人日日贴身伺候更衣,用膳。 “阮内人,朕,有一件事,交与你做,为太子侍寝。若事成,朕,便封你做太子良媛。” 元德帝口吻不容置疑,阮翛然脸色登时煞白。她已不是清白之躯,何况如今这般模样。 再则,她不想在深宫之中,与那些女子为了一个男子争风吃醋。 可是金口玉言,她不应便是抗旨不遵。不光她的命不保,便连父亲亦会受牵连。 元德帝见阮翛然迟迟不应声,没了耐心嘲讽道:“怎地,莫非看不上,良媛这个位份。” “奴,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姿容丑陋,如何能入太子殿下的眼。”阮翛然颤颤惊惊,垂首回道。 哪知元德帝,坚决命道:“朕,只问你,肯不肯。太子愿不愿,便是你的本事了。” 秦荣哀求望着阮翛然,甚至泪涌而出。 “奴婢遵旨。”阮翛然无可奈何,又不得不从。 元德帝满意颔首道:“必要时,使些手段也无妨。” 阮翛然茫然不解是何意,元德帝却冲秦荣命道:“小荣子,务必帮着阮内人成事。” 秦荣叩首应道:“奴,遵旨。” “朕,可没耐性,最迟,沈世子下月成婚前,否则,朕的意思,你二人可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