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会儿,赵长月就扶着齐愿初一瘸一拐的下了山,在下山的路上恰好遇见了来放猎物的齐司暮。 “这是怎么了?”齐司暮忙走过去扶着齐愿初。 “没什么大事,”齐愿初笑道:“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还连累赵女郎扶我一路。” 齐司暮对赵长月道:“多谢赵女郎了。” 赵长月摇了摇头。 齐司暮道:“那我先让人送你回去。” 齐愿初道:“好。” 齐司暮很快便唤来小厮背上齐愿初下山。 赵长月看着齐司暮猎的那一堆猎物,道:“齐大公子收获颇丰啊。” 齐司暮笑道:“嗐,这山上都是一些野兔野鸡之类的,以前在军营里跟着兄弟们在大山里猎狼、猎虎,那才爽快!” 赵长月看着他,顿了顿,还是决定说明一下,道:“齐大公子,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齐司暮又往箭筒里填满了箭,笑道:“我知道赵女郎想说什么,我与赵女郎不打不相识,赵女郎为人聪慧,是个爽快人,我一直想交你这个朋友,就怕赵女郎觉得我是个粗莽武夫,不愿与我相交。” “齐大公子哪里的话,”赵长月笑了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照顾她女子薄面,先帮她把话说了出来,这样真率的男子,哪怕不能与他在一起,能交朋友也是极为安心的。 “我还怕齐大公子冰雪肝胆,嫌我是个满身铜臭的商贾呢。” 齐司暮道:“我怎么闻不到满身铜臭,只看到一个毓秀佳人?这世间,更有繁华美好与你相配。” 赵长月笑道:“那就借齐大公子吉言了,我祖母十分操心我的终身大事,巴不得现在立刻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才好。” “应该也快了吧.....”齐司暮喃喃道。 赵长月道:“齐大公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齐司暮道:“既然是朋友,赵女郎也别再叫我齐大公子了,我听着就别扭,我比你年长几岁,你私下叫我齐兄、司暮兄或是直呼我的名字都行。” 赵长月笑笑,“好。”她与齐司暮的事情这就算是过去了,忽然想到什么,随口道:“齐大公子,哦不,司暮兄与我堂妹近来相处不错,我堂妹亦心悦于你,想来不久我又要换称呼了。” “什么?”齐司暮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道:“没有的事,我与长禾女郎偶有舞艺上的交谈,却无男女之情。我志在建功立业,现在并无娶妻之想,叫长禾女郎误会,都是我的错,还请长月女郎代为解释。” 赵长月昨日见赵长禾和齐司暮相处十分热络,还以为他们两情相悦,没想到长禾也是与曾经的她一样是一厢情愿。 赵长月点了点头,“我会提醒她的。” 齐司暮道:“那就多谢赵女郎了。” 徐子虞和徐子熠打猎打的十分尽兴,也累极了,第二天不打算再去山上,齐司暮拎着一堆猎物一起过来宰杀。 今日果然没有见到齐如僖,想来她是长了教训了。赵长月拿上小篮子,和笙儿还有晓云一起上山采野蘑菇去,秋高气爽,蓝天一望无际,赵长月的心情也如同这清蓝天空一样,开阔舒畅。 晓云常年住在这里,十分熟悉这山上,野蘑菇都是一片片长的,她知道哪里野蘑菇最多,很快就发现了几小个菌子,教赵长月和笙儿辨别。 “像是这种褐色的,个头不大,也就手指大小,蘑菇上边有些粘液,菌子味道很重,这种叫榛蘑,晒干以后最适合炖蘑菇鸡汤了,不太好找,不过仔细翻翻这片儿,应该还有。” 赵长月用手指点了点那小蘑菇,圆润可爱,感觉真好玩,道:“认得了,那我去那边找。” 晓云忙又嘱咐道:“女郎记得颜色鲜艳的不要碰,一般都有毒。” 赵长月拎着篮子往前走,回道:“好,我知道了。” 越往山上走,树木杂草越是茂密,笙儿一开始跟在赵长月不远处,还能听到脚步碾碎地上枯叶的声音,采着采着就走到了远处,再抬头时,日头已近正中,快晌午了,回头想叫女郎和晓云一起回去,可身后只有枯草树木一片,和零星下落的树叶,萧萧瑟瑟,空荡寂静,除了她自己以外,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见其他人的影子。 “女郎?” “晓云?” 忽然刮起了秋风,风卷着阴云在天上渐渐聚拢,遮住了日头,天色一下子阴了起来,笙儿在树林中找了一圈,可还是没有看到赵长月和晓云,仿佛整个山上自始至终都是空空荡荡的,她越发焦急起来,提着篮子一路找一路喊,找了一会,终于看到了同样焦急的在找人的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