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愿初知道赵长月喜爱木槿,果然,进了院子就见到花石路两侧种植了大片木槿,花开鲜艳,点缀秋黄和日暮。 齐愿初月白色的衣摆温柔的扫过木槿花的叶子,弯起的眼尾余韵悠长。 前一日凋谢,第二日却又会照常开放,永远新生,四季轮转,永恒不变。 木槿像她,也像他。 齐如僖看着赵长月名下这处一点也不比自家小的山院,喃喃道:“赵长月这么有钱啊。” 老田安排他们先到廊亭下休息,然后吩咐小儿子的新妇去禀告赵长月。 小妇人是个憨实的农家女,名叫晓云,怯怯的撇了亭子那边一眼,那边几人淡淡饮着茶水,不染尘埃的神仙一样的长相,她哪里见过这么些俊俏的男子啊,当即红了脸,应了声,慌忙跑去叫人了。 赵长月听到是齐家的人时愣了一下。叶老太太问问道:“来了几个人?” 晓云笑着道:“三个人,两个男子一个女子,生的都好看极了。” 赵长禾柔笑着从外面走进来,侍奉到老太太身边,道:“祖母,应该是齐家的如僖妹妹来找我玩了,我好像听她说齐家在这附近也有庄院,她准是见到了咱们的马车,知道咱们也来了这边,就过来找我了,祖母要见见如僖吗?” 她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藕粉色的长裙,恬淡典雅,处处都展现着精致。赵长月这下才明白过来赵长禾为何突然又跟过来了,分明是提前知道齐司暮也会来这边的山院。从那天徐子熠买通齐家的小厮禀报了齐家的事情之后,她就没再关注过赵长禾和齐司暮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关系如何了?若是好的话,想来不久就该谈婚论嫁了吧。 赵长月还没意识到她自己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就只是想到这件事情,面对一个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现在要和堂妹在一起这件事,她内心毫无波动。 “祖母做了这么久的马车已经累了,你自己去见吧。”赵长月边给老太太锤着背边道。 赵长禾瘪了瘪嘴。“哎呀,我哪就老到这个程度了啊,”叶老太太笑着拍了拍胸脯,“我身体好的很,请他们进来吧,我还没见过齐家这些孩子们,我也看看是有多俊俏......”说着意有所指的撇了赵长月一眼。赵长月装作看不见。 晓云去请齐家那三位公子女郎。 赵长禾笑的越发娇艳,端着手,期待的看着门外,一副沉浸于情爱的小女子模样。 赵长月从未体会过这样感觉,就算最开始齐司暮送她礼物时候,她也从未这般开心,无法感同身受,默默的看着她,打了个小哈欠。 叶老太太拍了她一巴掌,瞪着眼睛看她,赵长月勉强笑笑,“我有点困了。” 齐司暮、齐愿初和齐如僖三人走进来,赵长月和赵长禾也起身行了常礼。徐子虞和徐子熠和夜也跟在后面。这一屋子的年轻人只是看着就心中亮堂,更别说一个个还都长得赏心悦目的。 三个人都行礼叫叶祖母,各自介绍了自己。 叶老太太笑合不拢嘴,十分的慈祥的让他们坐下,眼睛里却只盯着齐司暮,心中哀叹孙女这是喜欢了一块什么漂亮木头吗?那一看便知是个不知情趣的性子,又想到自己孙女更是个不知情趣的性子,两块湿木头擦的再久也起不了火星。倒是那个齐愿初,看着娇软,又聪明伶俐,她甚是喜欢,与长月做个夫君正好,可入赘到底不怎么好听,齐家不定愿不愿,罢了,若是品性也好,她就豁出老脸,亲自去提。 叶老太太笑道:“真没想到齐嵘那小子肉人一样,还能生出你们这样标致的孩子,真是不错。” 齐愿初两眼弯弯,十分风趣道:“那自然是因为我们都随了母亲哦。”他今天穿了一件月白长袍,恬淡、雅致,显得整个人颜悦有色,温文尔雅。他刚刚坐下,又站起身来走到叶老太太身边,道:“叶祖母,我之前和大夫学了一些推拿手法,不如让我来试试?” 赵长月抬了抬眼,婉拒道:“不劳烦齐二公子了,祖母习惯了我的服侍。” 齐愿初站的位置和赵长月不足三尺,却是这许多年以来最近的一次,赵长月却并没有发现,只是觉得他的脸似乎在记忆中清晰了起来,连脸颊和唇角的小痣她也观察到了,甚至能闻到他衣服上清新的皂荚味。 齐愿初勾着嘴角,看过来的目光又是连赵长月都无法看懂的那种,“不试试新的,又怎么知道新不如旧呢?叶祖母,您说是吧,”齐愿初低头道,笑容乖巧。 叶老太太连连点头,“嗯,说的有道理,你一边儿去,”赵长月莫名其妙的被推到一边,又莫名其妙的看着齐愿初站到了自己刚刚的位置上——精明如她,可看着齐愿初十分欢快的样子,脑袋却也有点发懵。 不是......给老太太锤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