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坚韧,难怪会成为这些难民心底神一般的存在。 “是。”简短的一个字,这也是天师的要求少说多做。 “阿涣?连真实姓名都不愿透露的人又怎见得对天师教的忠诚?”周襄的语气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我姓黎,黎涣。”阿涣终于开口了,语气恭敬但不谄媚。 “黎涣,你有几成把握?” “我没有把握,但我愿立下军令状,若失败了,甘当军令!”黎涣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有把握好才可能扳倒那个高高在上的恶魔。 “好!拿笔墨来!”原本盘膝而坐的周襄也站了起来。他一直在打量这个年轻人,他衣着简陋,语气恭谨却不失傲骨。虽然年轻人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的明眸,但周襄依旧能感觉到年轻人喷薄而出的野心,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他愿意给他这次机会。 “你的计划?”待黎涣写完军令状,周襄问道。 “我决定连夜趁夜色从城楼上吊下去。” “嗯,去准备吧。” 就在雲城内商讨对策之时,燕大都午门,一场屠戮正在进行。 今天,以文超为首的乱党被集体问斩。围观的百姓眼里只有冷漠,没有温情。看着殷红的血液从鲜活的人的血管里淌出来,那血越来越多,直至淌成一条血河。天子脚下的百姓呵,已经愚昧的够可以了。 一颗颗滚在污秽与热血中的头颅被拎起,悬挂在城门之上。远看像极了一串珠子,昭示着皇权的不可侵犯。 晚上,天空阴云密布,没有一丝的月光,黑暗笼罩着大地。 一个夜行衣打扮的男子攀上了城楼,他拿出一根浸过油锅的麻绳,仔细地将绳结套好。长长的绳索贴着城墙。 黎涣抓着绳子悄无声息地沿墙壁滑下。上边有人替他收好了绳索。黎涣就如一滴墨汁般融入了无边的暗夜。 黑暗隐藏着无尽的阴谋、自私、龌龊、寒冷、饥饿……为什么我们总是期待阳光,因为期待永远都是美好的。 黎涣悄悄地摸近包围圈。花千杉的部队也如他本人一般毫无可乘之机。一队队的巡逻队往来穿梭,每个人都警觉地注意着四周。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照出黎涣焦急的俊秀脸堂。他可不想第一次任务就失败。 小心翼翼地跨过铁蒺篱,与暗夜融为一体的黎涣就地一滚,躲在了一个帐篷背后,成功躲开了一队巡逻队的搜巡。 “俺听说这个天师教最是扶危济困,要不是俺在军队里,俺爹俺娘也打算来投奔呢。”一个坐在火堆边烤火的小伙子道。听其方言,他应该居住在燕大都周围的小城。 “你这娃娃晓得啥?叫得那么响,不怕花将军的监督队?”另一个中年汉子敲了前一个小伙的头喝道。 “李叔,不是俺乱说,大伙都这般觉得的。是吧?不过在花将军手下倒也快活,俺不会那啥弃明什么的!”那小伙巡视了众人一圈道。 这倒是大实话,这些人均是农汉出身,本就没什么觉悟。要不是花千杉待士兵还算过得去,他们怕也想翻过墙头投奔天师教啦。 躲在暗处的黎涣看到燕勖一点点地失掉民心,觉得自己离目标又近了。因为开心,警惕心也有所松懈。 黎涣沿着帐篷一点点地往前蹭,终于蹭到了帐篷的边缘,可是就在他想就地一滚趁势躲到另一个帐篷之后时,一双铁钳般的手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黎涣到底年轻了些,当下吃了一惊,转过脸来,就看到一张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脸。 花千杉静静地和面前这个黑衣黑裤的少年对视着,虽然花千杉长得颇为清秀,甚至可以用男生女相来形容,但那双犀利的眼睛射出的光却不会让人误会他是女子。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双眼啊,黎涣只和他对视了几秒便移开了目光,因为黎涣觉得面前这位青年将军的眼里藏着一把匕首,已经出鞘,寒光闪闪。一股难以名状的压力笼罩着黎涣。 “姓名。”冰冷的声音。 “黎涣。”莫名的黎涣不假思索地便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他自己都给打了个激灵,急忙在心底里给自己打气,不能就这么认输,不能!一想起爹娘的眼泪,全族所有人的鲜血!他便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那循环不休的血液激烈而又长期地提醒着他,报仇!报仇!少年又重新抬起了充血的双目,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将军。不就是死么?十二年前就已经体验过比死亡还恐惧的事情了。 花千杉也感受到了少年身上所散发出的阵阵仇恨,什么样的血海深仇可以令一个少年的面目狰狞如此?花千杉压制他的力道也松懈了些。 乘着这个空档,黎涣身形一矮,巧妙地挣脱了束缚,用腿一蹬退了两步,一把抽出别在腰间的马刀,双手握刀狠命地横扫过来,大有将花千杉拦腰砍断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