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 炎府 阿罄推开房门,突然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阿罄立马关门,可还是慢了一步,浑厚而迅疾的掌风向阿罄的面门袭来。阿罄无比迅疾地向后滑开,头也顺势向后仰。阿罄的脚下像安装了滑轮般灵活,她身体向□□去,变掌为刀向对方的腰间砍去。对方灵敏地向右一侧,躲过了这一掌。阿罄一掌刚撤回,对方一掌又至近前,没奈何阿罄只得出掌相迎,“嘭”的一声,两人均被对方的内力击得退后半步。两人均没有武器,只能靠着拳脚相搏,拼的就是内力与灵活度。可是显然两人的武功相差不多,几番下来还是没人占上风。 突然,由于斗得过于激烈,阿罄一直藏在袖中的竹萧掉了出来。阿罄急忙撤回右手往下一把捞住,只觉得好险。就一分神的功夫,那一掌已近脑袋,对方却急急地转了方向,甚至不管翻转手掌有可能会导致骨折。那掌擦着阿罄的鬓角而过,掌风带着乌黑的长发飘扬。那人收掌站好。 阿罄就这样和炎彦、炎濋、炎潇对峙着,空气沉闷地令人压抑。可是谁都没开口,虽然是半夜,但习武之人目力俱是极佳。阿罄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炎彦的难以置信,炎潇的委屈以及炎濋的痛苦。经这一战,阿罄的实力与身份算是彻底暴露了。 其实很早的时候,炎潇便发现阿罄时不时的晚上就会消失一会,那时炎潇以为阿罄只是晚上都要去上茅房便没多做理会,而且白天的时候也没听说出什么事。直到有次她闲聊的时候说道“阿罄还真是爱玩,连晚上都得出去遛遛。”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炎濋却要她严密注意阿罄。这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彦哥哥和她自己都一再追问,没办法炎濋才说出“苏罄也许会武功”这件事。就算到现在,炎潇也不相信阿罄骗她,但她还是多了个心眼,今晚醒来又没见着阿罄,她爬起先去茅房看了看却不见人影,这时她才觉得哥哥说的或许是真的,便跑去把正在睡觉的两位哥哥都叫了起来。 三人在炎府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倒不是因为阿罄和阿昀躲在渝馆的暗处,而是阿昀料到没人会来渝馆。当年才五岁的孩子看着穿着白色长裙的母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那种震撼与悲恸早已深植心底,只要一接近渝馆心脏便会清晰地疼痛起来,所以他们不敢来渝馆。既然找不到人,他们便干脆呆在炎潇的房里来个守株待兔。 “苏罄,或者我该叫你墨晨。”炎濋率先开口,声音冰冷。 “不,我就叫苏罄,没有骗你们。”阿罄出言反驳道。 “你还认为我们会相信你?”炎彦质问道,他的声音带着愤怒,却是那种被朋友欺骗后的愤怒。 “对,我没说错,我的爹爹给我起的名苏罄。可是我刚出生没几个月便父母双双亡故,是爷爷收养的我,我的爷爷便是墨凌。那次的名字墨晨才是我临时瞎编的。” “那你为什么要跑到我家来?”炎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朝夕相处的朋友却是处心积虑地接近你。 “我是来刺杀你们的父亲炎坤的,为的替我爷爷报仇!”突然阿罄的眼里冒出了一股暗火,炽热,灼的对面三人不敢直视。 “可为什么你迟迟没动手?”炎濋冷静地问道。 “呵,炎坤何其警觉,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阿罄确实很恨炎坤,但爷爷曾说过,一个成功的武将便是在战场上将敌人逼得毫无退路,单这一点,炎坤便值得自己尊敬,尽管爷爷死在他手里。阿罄也希望炎坤死,但不是刺杀,而是在战场上凭借战术彻底地打败他,告诉他墨家不输于他。本来阿罄以为炎坤只是个嗜血的魔头,这一个多月来却让她感受到了炎坤的人格魅力,而晚上昀姨透露的消息更让她敬重炎坤,也让她坚定了日后战场与炎坤一较高下的念头。 “不止那么简单吧,你难道不想着探听我北漠的情报?整天看我们练武,甚至偷学北漠的兵法。”炎濋步步紧逼。 “不要忘了,我爷爷是武将,我自己也对兵法、武艺颇为向往。我想换做是你,你到了燕朝,看到新颖的兵法和武艺也会去学吧。” “还是直接告诉爹爹吧,让这个燕朝的探子有来无回!”炎彦恨恨地说道。 “不要!”炎潇几乎没什么思考便脱口而出,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炎濋虽没讲话,可脸色也是一暗。就拿炎彦来说,他也是试图从阿罄嘴里骗出实话,要真害得阿罄命丧北漠他也是不舍的,因为他早已把阿罄当妹妹了。 “随你们吧。”阿罄无所谓地说道。 “哥哥,阿罄也没干什么坏事吧,就算跟着我们学武艺、医术,这也不算什么机密,我要是跑到燕朝去我也会去找那个黄神医学医的。为什么一定要告诉爹爹?”炎潇朝着哥哥气急败坏道。 “潇妹,你没听她说她是来刺杀爹的么?怎么还帮着刺客说话?”炎彦道,可明显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