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睿好心为她解释道:“你现在做出任何威胁我人身安全的事情,我都可以追加诉讼。” 舒婉噎住了,脸色涨的通红,硬是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就算她再蠢,也已经意识到了眼前局势对她不利 她无权无势,仰仗着段文彦,才能有人卖她几分薄面。 可现在,段文彦都不愿意帮她了。 万一……万一段文彦真对她不管不问了,她连造谣案的罪名都无法洗脱。 更别说在这种风口浪尖上,招惹更多麻烦事了。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凭什么她苦心经营数年,姜月一出现就夺走了她的全部? 她恨不能把姜书睿撕成碎片。 仇人就在眼前,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又气又恨剜了眼姜书睿,又不敢在段文彦面前造次。 现在的她,已经不能保证在段文彦心里,她能不能胜过姜月了。 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无力涌上心头,她双目希冀望向段文彦:“文彦哥哥……”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护犊子。 哪怕明知道舒婉是错的,他还是不忍心任由她遭受搓磨。 姜书睿看出他心中所想,心底冷笑,笑吟吟道:“段总,你确定要纵容她一再犯错吗?” 段文彦沉默了,眼底那丝不忍也随之退去。 他避开了舒婉楚楚可怜的眸子。 他绝不能再纵容舒婉犯错了。 她敢打人,造谣,再有下次,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大概是姜书睿的洗脑起了作用,他推开了舒婉:“犯错了就要承担应有的惩罚。” 他一脸坚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姜书睿满意颔首:“对,一味的纵容不是在帮她,反而是害了她。” 闻言,段文彦想送舒婉进监狱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而舒婉,则是一脸惨白,一会看看姜书睿,一会看看段文彦,满脸不可置信。 姜书睿轻笑一声:“舒小姐,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你是不准备请律师了吗?” 舒婉恶狠狠剜了她一眼,委委屈屈看向男人。 她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要是放在从前,段文彦二话不说就会帮她解决。 此刻,他只是避开了舒婉求救的视线,一副不愿插手的模样。 舒婉气得直跺脚,可又拿他没办法,只能先行离开。 走得太快太急,她险些崴到了脚。 姜书睿冷冷勾唇。 舒婉这种情况又判不了多少刑。 她一开始也不准备只是让她接受法律的审判这么简单。 她不是最爱段文彦了吗? 那就让她好好感受下被心爱之人见死不救的痛苦吧! 当初,她被那群人送到清夜时。 她没日没夜祈求着能够有人救她于水火。 最开始,她希望这人是段文彦。 他能念及多年夫妻情分之上,放她一马。 哪怕是和她离婚也好,让她净身出户也没关系。 只要能把她放出那暗无天日的斗兽场就好。 可久而久之的,她甚至能从管理者身上看出怜悯。 每当她血肉模糊,险些丧命时,她就能看到那种怜悯。 不是心疼她受了伤,也不是心疼她性命垂危。 只是单纯怜悯,怜悯她必须苟活在清夜,一遍遍遭受野兽撕咬,却不能死去。 要知道,在清夜那种鬼地方,死人都好过活着走进斗兽场的人。 久而久之的,她明白了,也从那些管理者口中听明白了。 是段文彦不想让她死,却也不想让她活。 所以把她送到清夜,让她生不如死活着,又求死不能。 后来,她把希望寄托在姜家人身上,她希望最宠爱她的父母,娇宠她的母亲,能够犹如天生降临般出现在清夜,救她于水火之中,如同她前半生遇到的每次麻烦时。 可她等啊等,等到她心如死灰,彻底麻木,也没等到她想见的人。 她终于明白,她最爱的人选择了见死不救,彻底放弃她了。 心理上的痛苦远比她肉体上被撕咬更难以忍受。 可那时候,舒婉在干什么呢? 或许是在段文彦怀里委屈落泪,或许是她和段文彦的婚房里颠鸾倒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