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她却连叫他一声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在所有人的心里,姜书睿已经死了。 她不知道,姜家是否也会有人难过。 可她觉得,姜家应该不会有人关心她是死是活。 否则,为什么她在清夜三年,从未听说过姜家人的消息。 哪怕是坐在观众席上,看她一眼,也都不曾有过。 他们应该挺讨厌她这个没什么用处的女儿吧。 在得知她的死讯后,竟然无一人敢为她收敛尸身。 纵使,她并没有真正的死去。 思及此处,姜书睿眼神复杂,刺痛在心口炸开。 到底是曾经宠爱她的父亲。 她没办法做到像是恨段文彦的一样恨他。 她选择不去报复,已经是报答了他们多年的养育之情。 要怪也就只能怪她自己眼瞎心盲,识人不清。 一意孤行走上了段文彦这条死路。 她拼命想要遏制住不该有的情绪。 可那丝丝缕缕的情绪像是有了实体,缠绕着她,拼命叫嚣。 她攥紧了拳头,指尖深陷入掌心也毫无察觉。 大概是她视线太过灼热,男人似有所感,猛的回头。 姜书睿迅速避开视线,又惊觉她的反应太过激烈。 情急之下,她佯装醉酒,跌进了身后沙发里。 黑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抛出完美的弧度。 她揉着额角太阳穴,一脸难受:“我头好晕,想吐。” 段文彦关心则乱,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之前的种种异样,竟然还主动落座在她身侧,耐心为她揉着额角:“不能喝酒酒少喝点,逞什么英雄?” 姜书睿顺势落入他怀中,语气委屈,控诉着他的无情。 “我不过是贪嘴多喝了一杯,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也想练好酒量,可以帮你挡酒。”她借着酒意,眨巴着无辜双眸。 那双高深莫测的狐狸眸,换上了澄澈无辜的眼神,犹如误入林中的小狐狸,别有一番风情。 段文彦眸底闪过晦涩不明的光。 转瞬即逝后,又换上了促狭的笑意。 他一脸宠溺:“我不需要你来挡酒,你也不要太过勉强。” 鬼使神差的,他心间流过暖流。 她果然还是在乎他的。 为了帮他能帮他挡酒,不能喝酒还逼着自己喝。 这种认知,让段文彦不可自抑陷入兴奋当中。 他们忽略了舒婉,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 而面对眼前情景,舒婉竟然诡异的没有发疯。 她狐疑的眼神落在不远处,姜父一派从容。 她眼底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难道她真的是姜书睿? 那她可隐藏的真深。 她必须要找到证据揭穿这贱人的伪装! 她视线缓缓落到段文彦身上。 在见到他们相互依偎的画面时,脑海中是一刹那的空白。 她开始期待段文彦知道真相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一定要忍! 等她拿到能证明姜书睿的身份时,定叫她绝不能翻身! 姜书睿不知舒婉心里那些弯弯绕绕。 一想到姜父就在身后不远处,她心神恍惚,几次想要看去。 关键时刻,又止住了目光。 她深知如今处境艰难,她绝对不能露出马脚。 更何况,姜家人都已经彻底放弃她了,唯恐避之不及。 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段文彦还在因为姜书睿为他牺牲到如此地步,而自我感动时,姜书睿在他怀中轻微挣扎了下。 他忙低头,低声询问:“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大概是今晚氛围正好,又或许是她主动示弱。 段文彦的态度简直温柔到不像话。 这是姜书睿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可是时隔多年,当她真的切身实际感受到时,只觉得恶心。 又因为偶遇姜父一事,她始终心神不宁,主动开口。 “没有,就是多喝了点,脑袋晕乎乎的,宴会厅内又太闷,我想出去吹吹冷风,透透气。” 除了最开始那几口香槟,她其实没喝多少。 她只是单纯不想面对姜父,不想面对任何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