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会向别人展示自己的伤疤呢。”姜书睿嗓音苦涩。 门外有员工路过,姜书睿才惊醒一般拭去眼泪:“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段文彦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现在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姜书睿同他一起去了家离公司很远的餐厅。 路上,她不停擦拭眼泪,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 天知道,她完全是将那背信弃义的软饭男代入段文彦,差点入戏太深,无法自拔。 到了餐厅,她已经平复好了心情,泪腺也已经干涸。 在服务生上菜前的空隙,她主动提及从前:“抱歉,段总,上次舒小姐污蔑我的时候,我没有解释……我也没办法解释,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恬不知耻倒贴还被人戴了绿帽子的那几年,那是我这辈子的最大的耻辱。” 她像是难以启齿,向来伶牙俐齿的她说起话来磕磕绊绊。 从头到尾,她都紧盯着段文彦,哭红的眼眶遮住了她眼底最深处的恨意。 何止三年! 她恨段文彦又何止三年! 除了吃软饭这一点,她这个传闻中的男友和段文彦曾经对她做的事相差无几。 难道他就不觉得这故事的主人公很熟悉吗? 段文彦一脸心疼:“都已经过去了,人应该往前看。” “往前看吗?”姜书睿喃喃自语。 失神的空档,服务生已经将菜上齐。 原来,对于施暴者来说,遇到这种事情,不需要报仇,不需要讨个说法,他们只要往前看就可以了? 可她怎么往前看? 邵明松请了全世界最顶级的整容医生为她修复了这副皮囊,她看似和从前一模一样。 可是内里已经烂透了,长时间吃不上饭,她的胃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在不断的击打摔伤中,她各种器官都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哪怕是邵明松请了专人医治,情况依旧很不乐观,她每天如同常人行走在路上,都经历着非常人能忍受的痛苦,她对这些痛都麻木了。 每日夜夜惊醒,午夜梦回,她一次又一次经历着虎口逃生。 这让她如何能往前? 她这辈子都已经毁了! 她眼底迸发出惊人的杀意,她不会往前看的,她要杀死所有伤害过她的人,踩着这些恶人的血肉往前走。 她要他们血债血偿! “你怎么了?”见她出神,段文彦关心询问。 姜书睿立刻敛下眼底滔天恨意,嘴角扯起一丝牵强的笑容,如同干枯的玫瑰,风一吹就碎在了风里。 她撩起耳边凌乱碎发笑着说,露出瘦削面颊:“我没事。” 段文彦更心疼了,他为她夹菜:“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有吗?”姜书睿侧眸望向巨大透明玻璃墙,一脸失魂落魄。 实则心底恨的牙痒痒。 该死的!要不是因为做戏要做全套,她至于可以减肥吗? 为了表现出现在她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她不得不少吃点。 戏都演完了,她也再懒得装了,拿起筷子就吃。 得益于姜家对大家千金的培养,她吃相很斯文,哪怕是经历了三年食不果腹的生活,她也不至于狼吞虎咽。 段文彦静静看着她吃,一脸心疼。 姜书睿埋头苦吃,同时遮住了她眼底嘲讽。 呵,这就心疼了? 那段文彦有没有心疼过被他送去清夜的姜书睿? 她不光恬不知耻当了三年舔狗,被深爱之人戴了绿帽,还被小三算计至死,又去地狱般的清夜被折磨三年。 那可比她现在的身世惨多了。 怎么不见段大善人心疼她一分? 吃到一半,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解释道:“还有上次那封文件,压根不是公司里的资料,是那软饭男想让我赔偿他跟在我身边三年的青春损失费的律师函,你说可不可笑?我还没要求他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呢。” 反正那份资料真正内容只有她看过, 内容到底是什么?还不是听她一张嘴到处扯。 段文彦眉心蹙起。 三年? 那他们是不是已经做过所有情侣该做的事情? 所以那男人才有恃无恐找上她? 一想到有另一个男人对她倾尽所有,他就忍不住蹙眉,心像是被人泡在了醋坛子里来回拉扯,又酸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