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置身事外的姜书睿微不可查抽了抽嘴角。 她可没什么精力教蠢货，这福气还是留给段总自己享受吧。 姜书睿打了个哈欠，啜饮着咖啡。 她这段时间很受段文彦看重，合同一份接一份送上她办公桌，忙到连轴转。 她倒是很好奇段文彦到底能不能耐得住舒婉这么纠缠。 出乎预料的，段文彦在听到舒婉说完，松了口：“好，现在有一份合同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你只要和对方负责人吃顿饭，签完字，这份合同就算是达成了。” 段文彦捏了捏疲酸眉骨，并不是他想通了。 而是段氏合同流量较大，合同项目动辄上亿，他还没有心大到让舒婉插手的地步。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松口了，当然如他所言，他已经和对方谈拢了，只差最后签字了。 只要她和对家负责人吃顿饭，走完签合同的流程，项目就可以正式启动。 这种小事，连公司保洁阿姨都能做到。 舒婉眼前一亮，忙不迭点头：“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她从未接触过这方面工作，并不了解实情，满心欢喜以为得到了段文彦的重任，到了她大展宏图的时候，路过姜书睿的工位时，她冷哼一声，昂首挺胸离开了。 姜书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离开办公室。 她以前竟然输给这没脑子的蠢货？那可真够蠢的。 等舒婉走后，她主动开口：“段总，你确定舒小姐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工作时间，她很少主动闲聊。 她一开口，段文彦立刻停下了手中动作，一脸疲惫：“不知道，但如果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也没必要留在公司了。” 姜书睿没忍住，轻笑出声：“那看来段总对舒小姐没什么自信。” 段文彦无言以对，默默提笔工作。 他不止一次后悔答应舒婉进公司，原本是顾念着当初情分，让她进公司后每天只负责端茶倒水，开的工资却和张特助这种干实事的助理一样丰厚。 她和姜月不同，虽说姜月一开始也只是端茶倒水的闲差，可她是真本事的，不像舒婉，她几乎没什么工作经验，唯一擅长的人就是做饭，他如何能放心让她去做？ 除非段氏破产了，否则他是不会重用舒婉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打杂人员。 相比之下，他看向姜书睿目光赞赏有加。 — 等舒婉再出现在办公室时，整个人如同斗胜了的鸡，昂首挺胸，喜气洋洋。 “文彦哥哥，你看，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现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她一进门，直奔段文彦，将那份签署好的合同递给了他，还不忘瞥了眼姜书睿，眼底净是得意：“以后姜月姐姐也不用这么忙了，有什么需要我的都可以交给我，我一定可以比你做的更好！” 她语气不免得意忘形，还没做出什么成绩，就已经开始想取代姜月，抢她手里项目了。 她一脸胜券在握，好像签署这份合同她付出了多大努力。 实际上，所有问题都解决完了，她只是公费请了对家负责人一顿吃喝。 意料之中的事情，段文彦表情没什么变化，可也没揭穿真相，打击她的积极性。 “不错，再接再厉。” 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没什么情绪起伏。 可在舒婉眼里，段文彦已经开始看重她的能力，一天下来，她都飘飘然。 姜书睿不免发笑，突然觉得和这蠢货在同一间办公室也没什么不好。 每天还可以近距离观察没脑子的人的生活行为日常。 — 午休时间，姜书睿难得出了公司，就在段氏附近的咖啡店内躲闲。 每日都面对段文彦和舒婉那两张脸，她抓心挠肝的疼，恨不能杀死他们一万次。 可她能做的只是压下所有怨气，努力工作，成为段文彦的心腹，到能接近他命脉的位置。 她并不是天生的工作狂，对工作并没有那么多热爱，可她是天生的恋爱脑。 她这辈子只谈过一次恋爱，她将对方奉为神明谪仙，说是跪舔都不为过。 到头来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如果不是她命大，或许早就成了一捧黄土。 可活着往往比死了更痛苦，她午夜梦回都是曾经一次次死里逃生的险境。 有时候望着那两张脸出神，都能回想起无数次生不如死的经历。 她像是梧桐，身体外部还和当年一样立着，可内里早就已经腐败不堪，只剩下这具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