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从前一直将这种所谓的亲切当作是周管家对未来段夫人的投诚，觉得他还挺有眼力见。 可是当她被周管家发现丑态时，竟也不觉得丢人，质问的语气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周管家无声叹息，双目怜爱看向她，眼底是满溢而出的父爱，他柔声开口：“舒小姐，别太伤心了，我相信你才是最应该当上段夫人的人，那姜月只是诡计多端，她就是个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多久的。” 他嗓音轻柔而充满了力量，是一位父亲对女儿不参杂量的爱，哪怕他们都是赤裸裸的恶人。 从没有感受到父爱的舒婉一怔，仰头望向他，眼前红肿湿润：“周管家，你愿意帮我？” 周管家心疼坏了，点头：“我愿意，在我眼里，只有你才配得上段夫人的位置，除你之外，任何人都不配。” 他说的斩钉截铁。 “你真的愿意帮我？”从未感受到这么大力支持的舒婉眼前一亮，她猛地起身，因为动作太快，猝不及防往前滑了两步，眼看着就要以头抢地。 千钧一发之际，周管家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接住了她。 二楼，姜书睿看着错位视频，眼底是残忍的笑意。 而舒婉则面颊一红，虽说周管家年龄大到都可以当她父亲的年纪，可到底还是男女有别，这里又是段家。 她一把推开了周管家，倒退两步站稳，看向周管家时，眼底满是雀跃：“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等我当上了段夫人，少不了你的好处。” 被周管家这么一鼓励，她本就膨胀的虚荣心极大得到了满足，又感觉自己是成为段夫人的不二人选。 她转身太快，并没有看到周管家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亲生女儿就在眼前，并不能相认就算了，他的好也被舒婉理所当然当成了讨好。 可他盯着舒婉重新精神焕发的背影，又释然了。 只要她过得好，他就心满意足了，认不认他又能如何？他一个管家又给不了她什么，还只会拖她后腿。 段老夫人又生性多疑，万一身份暴露，定会触怒她，后果不堪设想……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远远看着就好。 舒婉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开开心心回了前厅。 一进门，就看到姜书睿窝在沙发来和段老夫人相谈甚欢。 对方也注意到了她，段老夫人笑容淡了些。 舒婉最近错处频频，乖巧听话的形象也濒临崩塌，再加上姜书睿的衬托，她就变得不再顺眼。 段老夫人越来越不顺眼，索性别开视线。 舒婉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一如既往坐在段老夫人献殷勤，动了动嘴唇，刚准备开口。 谁料，段老夫人敷衍都懒得敷衍一下：“文彦在书房。” 她现在是越看舒婉越觉得她啥都不是，锦衣玉食三年也养不出什么气质，只知道贪图享乐。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打发了她，偏偏舒婉还就吃这一套，她下意识以为段老夫人是在撮合她和段文彦，忙不迭起身告辞：“奶奶，那我就先去找文彦哥哥培养感情了。” 段老夫人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摆摆手让她走了。 舒婉满心欢喜：“谢谢奶奶。” 临行前，还不忘得意洋洋瞪了姜书睿一眼。 姜书睿几乎能看出她蠢到冒泡了。 她一转头，就看到段老夫人摇头叹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就差捶胸顿足了。 她和舒婉虽无任何血缘上的关系，可这小老太太一向心比天高，认定了舒婉当孙媳妇，便不顾她家境普通，力排众议捧着她，给她请了不少名师，也砸了不少钱在她身上。 从前只觉得她乖巧懂事好拿捏就足够了，现在……她越看越觉得舒婉拿不出手，钱白砸了。 这次，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看走眼了。 姜书睿似有所感，瞥了眼她紧皱五官，轻嗤。 总算是知道舒婉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了？ 段老夫人似是才想起来她的存在，收敛了表情，准备扯开话题，可她见姜书睿欲言又止几次，忍不住开了口询问：“怎么了？” 姜书睿眉心高高拱着，似是说与不说之间十分犹豫，进退两难，半晌只低叹一声：“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了。” 上赶着不是买卖。 她想要勾起老夫人的好奇心，自然不能太主动。 果不其然，段老夫人被她勾起了兴趣，主动问起：“到底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姜书睿面露挣扎，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我多虑了，舒小姐这么爱段总，应该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