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睿侧眸,瞥向身侧男人,茫然又无措。 又一五一十澄清:“可能是我们老板比较体恤下属吧。” “医生,你真的看走眼了,我们就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你可千万弄错了。” 姜书睿坦然解释,并没有遗漏男人眼底闪过的落寞。 她轻嗤。 从前一片赤诚真心捧到眼前,他都弃如敝履。 现在又装什么深情浪子? “那可能真是我看走眼了,总之你好好休养,调理调理身子,有什么问题及时找我?” 医生并未在这种问题上太过较真,转身出了病房。 只剩下二人独处。 段文彦主动端茶倒水,递到她唇边。 “昏迷这么久了,感觉如何,先喝点水吧。” 好歹夫妻三载,姜书睿对他甚是了解。 段文彦含着金汤勺出生,半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在遇到她之前,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 却为了她屡次破戒,看来这是动了真感情了? 只可惜,迟来的深情比狗都轻贱。 他对姜月这层身份越好,姜书睿只会越恨。 她对段文彦盈盈一笑,干涩眸中闪现感动。 伸手接过水杯时,不经意间触碰到他指腹,水杯倾斜洒下大半。 像是触了电般,姜书睿猛地缩回手:“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碰你了。” 她面上闪过痛苦,宛如犯了什么忌讳,连声道歉。 职业套装皱皱巴巴贴在她身上,水渍在她胸前布料晕染开来。 黑色蕾丝透过衬衫彰显出诱惑形状。 姜书睿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畏畏缩缩进了被子。 段文彦掀开被子一角,扯她出来。 “衣服湿了,缩进被子里更容易着凉,你先拿纸巾擦干水分,我去拿套病号服。” 段文彦凡事亲力亲为,一点也不觉得她麻烦。 姜书睿眼底自嘲一闪而过,乖顺点头。 段文彦正欲转身。 “砰!” 房门由外而内踹开,可见来人怒火冲天,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姜月!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怎么会有你这种心机深厚的女人!” 舒婉一进门,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怒吼。 文彦哥哥不愿意带她又如何?她便要过来! 贱女人!故意在文彦哥哥面前昏倒! 想告她黑状? 她是绝对不会让她阴谋得逞的! 姜书睿身子颤了颤,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满是惊慌,如临大敌。 向来明媚张扬的女人什么时候这么落魄过? 段文彦见她这副模样,眉心蹙成川字,一张俊脸黑了又黑。 “舒婉,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医院,再胡闹就给我滚出去!” “文彦哥哥,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对我?她到底有什么好!” 舒婉不可置信,泪水迅速蓄满眼眶,豆大颗的泪水说掉就掉。 只是在那泪水的遮掩下,怨毒横生。 文彦哥哥抱着她那么着急,那是连她都没有过的待遇,这个贱女人凭什么能! 凭什么! 姜书睿饶有兴致看着这出好戏,嘴角轻勾起戏谑弧度。 在段文彦看不见的角度里,她冲舒婉嫣然一笑。 用嘴型比划了两个字:“活该。” 呀!狗咬狗了,也不枉她这段时间受罪吃苦。 舒婉被她一挑衅,勉强保持的理智迅速崩塌瓦解。 她发了疯似地扑到病床上,胡乱扯着挂点滴的吊针:“贱女人!你是故意装病的是不是?你就是想在文彦哥哥面前陷害我!你……” 针管回血,触目惊心。 “嘶。”姜书睿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小脸苍白如纸。 “滚开!别碰她!”段文彦忍无可忍,一把扯过舒婉,硬生生甩了出去。 舒婉毫无防备,跌坐在地上,泪水打湿了睫毛,晕染成了熊猫妆容。 她哭得梨花带雨,不敢置信:“文彦哥哥!你真要为了她不顾我们往日情义吗?” 舒婉至此都想不通,明明文彦哥哥对她那样好。 怎么姜月一出现,所有一切都天翻地覆。 就像当初,姜书睿也想不通为什么她痴心付出,等来了清夜三年。 段文彦面沉如水,眼神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