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脑瓜不好使，没想到这层，只想着好好表现了。” 老厂医瞪了刘副厂长一眼，安慰章若水说道：“姚厂长的朋友你未必都认识，你没听小章说那是个老人吗？自然不会像你想得那么龌龊，你就别吓唬小章了。” 说完，他又对章若水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小章啊，你还是得小心着。有些人看着道貌岸然，实在未必，比那些看着可恶的人更可怕。要是有机会，你辞了这个营生，就说自家男人不愿意就好，看你男人回来了啊，他没有跟你吵架吧？” 刘副厂长也眼巴巴地望着章若水，在旁附和道：“是啊，我看着你男人还蛮凶悍的叻。” 陆秉风并没有暴露出自己身份，他还是章若水的男人。 而章若水在老厂医及刘副厂长面前也没有暴露身份。 所以陆秉风为了少跟刘副厂长打交道，而且还要让他怕他，就故作做出一副愣头青的凶巴巴样子，让刘副厂长不敢招惹。 章若水故意脸上现出纠结地神色，为难地说道：“他还真把我给骂惨了，说我怎么又瞒着他干食堂，这也就罢了，还跟着厂长出去应酬，这不是不往好里走吗？他让我辞了，还跟他一起卖菜。” “我说，这大城市的领导都有素质懂法，怎么可能会像他想的那样，我不安全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就是去给人家做了一顿饭，而且人家还客客气气夸我厨艺好，前途无量呢。再说，我是跟着隔壁大爷和隔壁大哥一起，他们都会罩着我保护我，人家可是一个厂长一个厂医，在厂子里特别受尊重，都对我特好，就像一家人似的。还有我进了厂子，他每天可给厂里送菜，能多赚一笔钱呢。” “反正我男人到最后被我给说服了，让我自己心里有数便好。” 听到她这番话，几个人都暗暗松口气，同时依旧为章若水担心。 毕竟她去给独居的老男人做饭，谁知道姚厂长跟老男人打什么主意。 章若水为了不让他们为她担心，毫不在意地笑道：“我身上藏着刀子呢，只要有人敢对我行不轨之事，我就用刀子自卫，大声呼叫服务员，毕竟是国营大饭店，肯定不会见死不救，而且饭店旁边还有派出所，放心吧，我都打算好了，怎么避开危险。” 大娘深深叹息一声：“姑娘啊，你在外面做事不容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冲动行事，以免伤了自己。你还是要找机会辞了这个工作才好呢。” 章若水点点头应道：“好的，我会的。” 聊了会，她便回家了。 陆秉风深夜才回来。 看他表情不是很好看，章若水很是担心地问道：“可是家里那边又发生什么事？” 陆秉风摇摇头，盯着她的眼睛，很是担心地说道：“警察那边出了个方案，让你趁着这个机会，打入到老姜头的身边，他很可能有一个秘密组织，利用组织成员手中权力，相互提拔帮助，甚至买卖官职，贪赃枉法……” 章若水听到这话，倒是很高兴：“那好啊，我有信心，毕竟老姜头很喜欢吃我做的菜。” 陆秉风苦笑着摇摇头，将她揽在怀里，很是担心地说道：“老婆，你还是哺乳期的妈妈呢，咱们小陆一还等你回去给他母乳，总吃奶粉肯定不如吃母乳有营养。可你若是再接了这个任务，那一时半会怕是回不去安城，你一直这么挤奶防止回奶，能行吗？再说，打入到老姜头组织里，若是被他们察觉，后果不堪设想，我不希望你冒险，警察也说你有权力拒绝，他们再另外想办法就好。” 章若水却郑重摇摇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秉风，我不拒绝，事关安城电视机厂前途命运，已经身在其中，怎么能抽身不管？你知道，这根本不是我的风格，至于回奶的事，我会注意，等回家时不会让小陆一吃不到母乳，不让回奶。” 陆秉风深深叹息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但你要记住一件事，若是在老姜头离开海城之前还没有掌握他组织成员，需要继续潜伏的话，不管他带你去哪里，都要带上我，这也是你的条件，更是我的条件，我们是夫妻，没人可以拒绝。” 这话确实没有毛病，章若水自然也不会拒绝，她需要有联络人。 夫妻之间有个是联络人最安全，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又能光明正大聊私密事情。 战争年代，很多地下党，就是以夫妻关系潜伏。 “没问题啊，这个我同意。”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次日清晨，陆秉风送章若水到巷子口。 两人等了几分钟，姚厂长就来了。 他戒备地望着高大的陆秉风，一脸冷淡，扭头问向章若水：“小章啊，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