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水环视一圈房子,里外两个两间,收拾挺整洁,摆设简单却不失品味。 “你们就住在这里吧,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这家远房表亲,才联系上,过来帮着住房子。反正我朋友在部队上,没人能跟他求证真假。”刁万顺再次出声说道。 章若水点头应道:“很好,难为你想得周全。” “章总,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刁万顺又问道。 章若水摇摇头:“暂时没有,保持联系,你回来这边,不会被发现吧?” 刁万顺郑重摇头说道:“绝对不会被发现,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城市,想躲起来,没人找到得到。” 章若水点点头,刁万顺随后离开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打过来电话,说这是他现在的联系方式。 …… 安城。 大街小巷都在传言,有人跳河了。 很快报纸新闻刊登了这样一则消息。 “海城牌电视机厂刁万顺在安城跳河自杀,具体原因警方还在调查中,尸体也没有打捞上来,河水湍急,很可能冲到下游,甚至进了入海口,但警方已经组织下游警力,全力搜救。” 消息很快传回了海城。 海城电视机厂厂长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将这件事在大会上当成一个恶性事件来批判。 “这样的销售干部,把我们海城电视机厂脸都丢尽了。他想死,总要回厂交代后再死吧,这样让我怎么搞?给他算工伤吗?可他过去安城负责的业务没谈成。可我若是不管,是不是又会让有些人觉得寒心,厂领导班子太不近人情了。可他为什么自杀啊,而且是拿着出差费,在安城那边自杀,是给同行笑话我们的机会,从而彻底将电视厂整合计划给弄黄了吗?” “简直是岂有此理!多少人群策群力想出这种让华国电机厂走到世界前茅的计划,就这么硬生生被他刁万顺给毁了。他就是海城电视机厂的耻辱,我甚至怀疑他被安城电视机厂收买了,又被陷害了,所以没有谈成合作,反而给算计了,给我们海城扣了屎盆子。” …… 厂领导轮番声讨,工人们都对刁万顺恨之入骨。 认为他给安城电视机厂机会,用他的命,毁了海城电视机厂的整合大业,从而毁了华国电视机厂抱团拿世界第一的梦想。 一时间刁万顺成了海派电视厂人人唾弃的对象。 谁提起来,都不忘吐一口唾沫,再踩一脚。 开完会,古厂长回到办公室,将核心领导班子召集到一起,商量对策。 “刁万顺死了,不明不白,虽然我们给工人们上了眼药水,可安城那边舆论咱们也不可能不管。还得派个人过去,以处理刁万顺后事为由,待在那边见机行事,还是明面上的。” 刘副场长应道:“我同意,相信安城那种小城市,也翻腾不起来什么大浪花。” “不能小瞧了,那个章若水确实有两把刷子,竟然从潜伏多年的老特务手中逃走,还做了记号,让警察经老特务给抓了。若不是我得了消息,让咱厂那老特务上线跑了,后果不堪设想。”古厂长一脸严肃地警告,他双眼里充满了威胁的气息。 刘副厂长试探着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对万军下手?” 说着他一抹脖子。 古厂长沉默片刻,点点头,默认了这个决定,并沉声说道:“你来办,一定要干净。” 刘副厂长胸有成竹地应道:“厂长您就听好吧,这些年,我跟着你,可曾失手过?” 古厂长瞪了他一眼,斥责道:“别那么江湖气,你为厂里做事,自然不应该失手。我们每个海城电视机厂人都应该以厂为家,愿意为厂发展,做任何事才行。” 六副厂长忙讨好地笑道:“厂荣我荣,厂耻我耻。” “小刘,你这话很好。”古厂长给他一记赞赏的眼神。 而后他又问道:“那几个人都同意了没有?” 六副厂长有些为难地摇头说道:“都他么的不知吃了什么药,怎么恩威并使,就是油盐不进啊,他们众口一词,死也不会同意。古厂长,我看实在不行,直接把他们打晕了,在合同上按下手印得了,什么问题也就解决了。” “猪脑子,这些年了,还不学会思考,只能是个莽夫。章若水已经从我们手中逃了,而且将我们厂里的人给扯出来了,这个时候,除非他们四个人众口一词,自己声明愿意跟我们一起整合电视机厂,否则谁都能用指头想到是我们绑架他们强迫地。”古厂长又沉了脸子,并骂了一句:“刚夸你一句,又不知东西南北了。” “趁他们晕了按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