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了,秦业吧,前两年打过一次交道。”陈友和抬起头来,“有些人就议论说乌家要出这样的事那样的事,估计是薛家在背后放的话。皇商快要交货了,接下来乌家会为了岁布的事情忙上一阵子,薛家估计想要占点便宜。” “喔。” 苏家人眼下肯定不喜欢乌家人,但是作为手下败将,刚刚被那边坑了,这时候也绝对不喜欢整天听旁人说起乌家的八卦。陈友和说得随意,席君煜也就点了点头,随后想想,乌家能有什么事……不管它,乌家现在要出的事情,跟苏家也已经不在同一个层次上了,他们会越走越远。什么事情都随得他们去,眼下,自己把事情做完也就成了。 总之一切都很顺利。 他望了一眼窗外院落中下午的阳光,气氛安宁,却隐约有些死寂的感觉。距离苏家宗族大会还有不到半个月了,一切都将尘埃落定。属于大房的这些人眼下都有些颓废,尽着人事,天命未知。或许只有他,能够明明确确的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在哪里,在干些什么事情。只有他是有归宿的人。 于是他笑了笑,就如同那片阳光一般轻松。 ****************** 午后安静的房间,由于闭了门窗,显得有些昏暗。房间里满是药味,此时在那捂得严严实实的病床前,容色秀雅的女子手上端着粥碗,将调羹举起来吹了吹,随后往病人的嘴边送了过去。 “……宗族大会……听说七爷爷也决定让我下来,二叔终究说服他了……三叔那边忙着挖人,最近几天在说可惜廖掌柜眼下被派出去了……荣记那边想要抬高价格,吕记也是,多麻烦啊,过段时间他们又得来回跑……” 一勺一勺喂着病人喝粥,口中缓缓地说着家中的事情,床边的女子神色其实也有些疲惫,只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疲倦之中,也有些讽刺的感觉,她伸手抚了抚发鬓,偏着头看床上的父亲。其实心中也有几分苦涩,原本是过来探病,不想再说这些烦心事的,可是回想起来,父女之间一直以来的交流,除了那些纯属应酬的话,似乎也只有这些。 距离苏伯庸遇刺已经过去两个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苏伯庸已经确定了瘫痪,两条腿没了感觉,左手的行动其实也受到一定的影响。如今还是身体虚弱,每天换药,无法下床的状态,精神似乎也受了一定的影响,许多时候心情不好。苏檀儿每天都会过来,但父女俩聊的大抵也是这些,许多时候母亲与姨娘在,就只是说几句问候的套话。这时候苏檀儿沉默了片刻。 “今日在街上,看见许多卖柑橘的,爹爹以前……喜欢吃的吧……呃,今天没什么风,爹爹看看要不要将窗户打开些……相公说打开比较好一点,呃……什么空气对流……然后阳光晒进来,心情也会好……” 她能够找出来的真心的话语也就这些了,说到宁毅时,笑得开心了些。苏伯庸在那边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还是……不要打开吧,天冷……觉得冷……另外,檀儿啊,立恒他最近,都在干些什么啊?” 苏檀儿微微笑了笑:“相公不是每天也来看你么,他最近,也就是教教那帮孩子,每天出去走走玩玩……”苏檀儿的笑容其实已经褪下去了,淡淡地说着宁毅最近的事情。其实心中明白父亲问这些的原因是什么,之前在这病床上,父亲就感叹了几次:“看不透他啊。”其实也是在提醒她。 这些事情是说不透的,相公到底有多厉害,能做到些什么事,苏檀儿心中也在好奇,但是父亲的想法与自己不同。再多聊了几句,她朝门外唤了一句,让父亲的丫鬟秀荷进来,将粥碗递给她,然后也开始起身告辞了。 这一个半月,她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要稳住眼下的局势并不容易,她也费了大力,但这时已经不再像皇商之前那般毫无头绪了,做起事情来,心中其实是安定的,精神良好,只是身体上忙碌。出门之后,跟随着的娟儿也便迎了过来,看得出来小姐的情绪其实并不算好。 下午还有地方要去,还有事情要忙,主仆俩出了院子,却听得旁边院子里有些急促的说话声传来。 “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在想些什么……”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姐姐……” “我都已经听说了,可这大房不是她一个人的,她要干什么大家都陪着啊,现在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大房是伯庸的,你要帮伯庸守住这一份……” “我知道……” “要不是那宁毅什么都不懂,横插一脚……” 隐隐约约是这样的交谈声,当两道人影出现在那边的门口时,陡然也愣了愣。苏檀儿端庄地行了一礼:“二娘,古叔……” “呃,檀儿啊,你过来……过来看老爷……” “二小姐。” 说话的是家中的二姨娘与她的弟弟,此时也是大房里的掌柜之一。尴尴尬尬地打完招呼,双方也是分道扬镳,待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娟儿抿了抿嘴:“小姐,二夫人和古掌柜商量着投降呢……” “我知道。”苏檀儿微微笑了笑,“也不是只有她们……” 最近一段时间大房出了这么些事,内部其实也有不少的分歧。就有的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