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的权臣戏弄到醉酒时,都是他给自己闻一闻特制的清凉露醒酒,扶着他回府休息,明清荷那时刚被他们收留,胆子还小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才学会了熬醒酒汤,学着医修帮他,学着府上琐事打理…… 在那个除了能安全回乡,做很多事都很无助的少年时代,他们三人真是非常纯粹得相依为命。 夏子和的声音穿过晦涩又珍惜的过往时光又响起在他身边,“我弟弟刚死了,父王很生气,可以说大发雷霆,东阳国现在看着容雍华贵,内里却是一团千疮百孔了。” 迟子衿一惊,内心又有种别扭的欣喜,“云熙那家伙死了?怎么死的?” 夏子和知道他们一直不对付,对这态度也没觉得奇怪,“被他灭门的灵族杀害的。” 迟子衿满腔的“以后我才是和夏子和最亲兄弟”的想法戛然而止,“是吗……” 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许真的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为我复仇,我为你报仇,仇恨的根源却依旧在那里,而人类与灵族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又加深了这道鸿沟。 “我想向父王引荐你,如果你愿意和他分享抵御边防兽潮经验的话。” 愿意,怎么不愿意,想当年还是自己与夏子和共同研究出来的,自然没什么可藏拙的,但,“等会儿,你为什么不自己说?我刚刚就想问你明明你有那个才干,东阳王也没撤你的王储位置,干嘛不争?” 说是身体原因,但他也挺过这么多年了,权利更多的是明争暗斗,夏子和又智多近妖,给当年的自己出了不少计策,按理说应该更加轻车熟路才对。 他先开始知晓夏子和的身份是愤怒,后来也有隐约的不解,又想起夏云熙如此夺目,以为夏子和只是在静待时机,现在听着却又不明白了,“你对东阳王位没有什么想法吗?” 夏子和只笑了下,“一直没有啊。” —— 亭台楼阁不掩王室森严,这是迟子衿的第一感受,东阳国像是猛虎一般,盘踞在地理位置最好的中州附近,也许不止是夏凌天绝世高手的能力,这累世的底蕴积累也不容小觑。 夏凌天也在观察眼前这个年轻人,新的西漠王确实年纪轻轻,如果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应该是风流倜傥的模样,可是他严肃着神态漫步时,闲庭若步中却隐藏着一股深不见底的傲气和威仪。 这不是装腔作势能够模仿出来的,只有肩负数万百姓的责任,尝尽权谋制衡之术与暗处的刀光剑影交锋才能有此番风采,而据说他称王还不到五年。 东阳王脸色复杂,果然是西漠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王,这神态自己的大儿子不愿,小儿子不会,假以时日若是两国有战争,这会是个了不起的对手。 两人分了主次坐下后,迟子衿笑眯眯得先开口,“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东阳陛下,实在是久仰大名了。” 夏凌天看到他一副谈生意的样子也笑了,可不就是谈生意吗?他温和得说道,“西漠王不愧是少年英才,这些年多亏你照顾峋儿了。” 迟子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兄弟的大名是夏云峋,“照顾谈不上,老夏对我就像是兄长一般,他这次托我来就是和你讨论一些城防兽潮的经验,说起来这还是多年前我们一起研发的,西北地势辽阔却也险峻,兽潮发起时总是比中洲要凶猛很多。” 迟子衿拿出几张羊皮卷,又示意夏天凌到沙盘前,“那我就和您一起推演一番。” 这一谈就从清晨说到午后,一人是还值壮年的猛虎,一人是灵气逼天的雄狮,从沙盘到战场,从民生到政论,虽国情不同,基础却是类似,一个有的是实战经验,一个最不乏灵感策略,两人说到正酣,差点忘了吃饭。 不像是两国帝王的会面,更像是一场迟来的忘年交。 还是明清荷亲自进来送了茶水和点心,这次谈话绝对是闻所未闻的两国交好,东阳国的侍卫都被瞒得死死的,只知道迟子衿是贵客。 直到晚霞满天,夏子和与乐晓晓才拉他们出来吃饭,看到两王惺惺相惜的模样都有点惊奇,奇的之后就是喜悦。 夏凌天甚至开怀饮酒,对着迟子衿大言不惭,“要是你是我儿子多好啊,哎。” 可眼下一病一亡,这设想真是让人伤感。 迟子衿在皇宫外面也放开了形象,“伯伯啊,我自己有爹有妈的,您可别占我便宜啊。” 夏凌天也不恼,只是看着夏子和再次叹气,多希望是自家儿子亲自前来说这些,可是在他十岁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夏子和熟练得止住话题,“看来父王和子衿相处的很不错,我也希望你们能在对普通灵族问题上能达成共识。” 刚刚因为灵族失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