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台下的空间和之前那长长的通道不一样,并没有很长的走道而是下去就一个狭小密闭的空间。 甚至进去都能感受到地下阴暗潮湿的气息,还有一股常年不透气的泥土味道。 因此裴卿宜下去后,谢招娣又紧随其后,剩下地面的三个人被一句“别下来了,没空间”,就这样遗留在外。 孟且停和杜淮序面面相觑,然后偷偷瞟了一眼同样也是缝合外表的李胜男,身体悄悄往另外一边挪动了几步。 但也没走远,毕竟他们下不去不意味着不能通过这个洞口听听里面的动静。 此刻的裴卿宜正看着这个空间刚刚出声的人,严格来说可能还不是人,因为—— 男子穿着一身古装洁白如皓雪一般,黑色的长发肆意披着,青丝如墨,肤如玉,然而他的手腕和脚踝上都被一道道红丝线给牢牢锁住。 仔细打量过去,他的神色带些茫然,眉宇之间带着淡淡忧愁,但再细看却又觉得他其实什么情绪都没有,像是一块冰凉凉的石头端在在那。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你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这庙地下才是最奇怪的事情吧?” 裴卿宜没被这不似人类的美貌迷惑住,反而越发觉得这人有蹊跷,在一个脏兮兮且不透气的地下空间待那么久,身上的白衣服一点没脏这不合常理。 “我是诞生于圣城百姓祈愿的神明。” 这男子比起他那淡漠拒人的表情,反而更好说话。 裴卿宜见状继续问道: “你是为何被拘束于此?圣城已经因为不明原因没落了,你知道原因吗?” “……我是从百姓美好的祈愿里诞生的神明,满足所有人的愿望从中获得信仰的力量。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百姓只会向我传来咒骂,指责为什么要一边塑造好名声,一边去要求献祭他们的孩子。” 男子说到这个时候才展露出一丝鲜明的疑惑情绪。 “那你知道裴家吗?他们曾经办了一个私塾,实则是为了挑选女童给神明作为圣女去献祭。” 裴卿宜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和面部表情,想看看他说出的话和实际心理表现是否一致。 “我知道裴家……事实上如果没错的话,他们则是使我一直待在圣城的原因。 神明虽有可能诞生于人世间最为诚挚强烈的祈祷中,但这是极少的情况,像我这样的神明并不常见。 如果发生了这种情况,作为神明也不应久居人间避免对百姓的正常生活进行过渡扰乱。 但是裴家供养着一个邪物,用其力量将我束缚在此,借我的力量为圣城提供源源不断运势。” 神明圣洁的外貌,结合他那淡漠的表情使每句话都那么有说服力,他毫无血色的薄唇里继续透露着信息: “至于私塾,我并不知晓此事,但涉及到献祭多半和邪祟有关。而且供奉邪祟之处,就在——” “裴姐,赶紧上来,好像有动静,成批成批的纸人在往我们这边涌来!” 孟且停焦虑的声音从空间上响起,打断了这位圣洁神明的话语。 还不等裴卿宜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做出反应,这位神明开口就解决了这燃眉之急。 “勿慌,这不过是那邪物的分身,祂的真身并没有被放出来。 而且就我目前所感这里附近约莫有两个祂的分身,力量并不强大。” “那你现在可以直接解决掉这些分身吗?” 裴卿宜听到两个分身,大概是清楚其中有一个还被困在江岁桉手上。 “以前是没问题的,只是现在我被束缚在这无法离开。” 很好,裴卿宜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就是典型NPC推剧情的话术,开口询问: “那要如何解开这道束缚?” 此话一出,表情就像个冷石头的男子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浅笑说: “只需要有缘人的一滴血液便可,如今这世上大概就只余你们几人了吧,那便都来试试。” “裴姐!你们怎么还没上来,是不是遇见什么危险了!?” 孟且停的声音又挤进来,有些焦虑疑惑的话语反应出外面的纸人正在慢慢靠近这座庙。 “我和她先滴一点试试,然后让他们轮流下来试试。” 裴卿宜本来还想质疑这个做法是否可靠,但是被人一打岔决定先做了再说。 她直接上手,挤着被玻璃碎片在手上划开的一道小口,一滴鲜血落在男人指着的地方。 在裴卿宜滴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