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溜的鱼皮被篝火烤过,从裂卷起小口子里,滋滋冒油。 火光后映出一张同样光滑的脸,这可是昨天昔瑶用热毛巾捂了一天的脸,才不顾疼痛把胡须成功去掉的。 要恢复女装,昔瑶准备一步步来,今天先把胡须去掉,再找机会透露她因为特殊原因才女扮男装的,让张大叔他们也有个适应的过程。 “昔小哥,你这手艺从哪学的?我在河边打渔多年,从来不知道这鱼肚里塞了青花椒,烤出来的鱼竟如此椒麻鲜香!对了,你的胡子呢?” 作为食品科学与工程专业的大学生昔瑶,却在大二的暑假穿越到这个叫做清渊县古丘镇的地方,原来烤鱼是做专业课实验,现在却变成裹腹生存的技能。 “胡子……没了,对了大叔,这青花椒你在哪里买的?” “在县里的码头上。每次一有外地船靠岸休整,船员就会下船兜售他们随身带的东西,赚点散碎银子买酒喝。这青花椒就在一个从蜀地过来的船员那买的,但买回来才发现这味太麻,被阿香拿来喂鸡鸭了,省的浪费。” 怪不得昔瑶是在鸡舍旁发现的这些青花椒,刚才张贵提到胡子,昔瑶一时没想好怎么说,现在大家聊的热火朝天,她就想把女扮男装那事顺口说了,也好为下一步做些打算。 “大叔大婶,我那胡子原本就是没……” 昔瑶刚开口,就被小院外就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她的话。 “大哥,烤鱼呢,好香啊!是猜到我今天休沐吗,哈哈哈。” 张贵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从台阶上起身迎接门外走进来的汉子。 阿香也起身,熟稔地冲着大门口打起招呼。 “二弟回来啦。” “这汛期还没过去,你怎么就回来了?” 张贵拍拍弟弟张福的肩膀问道。 “大哥,这不新知县刚到任嘛,我和兄弟们在大堤上连续值守半个多月了,新知县让我们轮流回家看看,明天一早我便回去。” 张福在清渊县衙当衙役多年,三十来岁的年纪,说话行事十分敞亮。 “新知县这么快就到了?” 上任知县董坤刚被压往京城大理寺不过二十日,这新知县到任的还挺快。 “是呢大哥,新知县是从京城来的,年纪不大,才二十露头,样貌倒是不错,兄弟们私底下都讨论说,别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希望是个好官,县衙欠你们的俸禄还能要回来吗?” “我和兄弟们正商量着找个机会,跟新知县说下这事呢。” “好,那就再等等。哎,这好不容易放回假,怎么就放一个晚上?” “能放假就不错啦。” 张福忽然压低嗓音,小声说道,“衙门里不是人手不够么,前几日钞关又出了失窃案,在县衙报了案,又在满城张榜重金寻贼,这节骨眼上能歇一晚上,也不错啦。” “那就在家里舒舒服服地住上一晚,好好休息,补补觉。” 把张福引到院中,张贵给他介绍起昔瑶来。 “烤鱼是这位昔小哥做的,我哪有这么好的厨艺。” “二叔,吃鱼。” 没等张福开口,昔瑶就笑眯眯地递上一只热乎乎的青花椒烤鱼。 众人重新在石凳坐下,阿香又好奇地问了起来。 “阿福,钞关丢了啥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啥样的盗贼值得重金悬赏?” “嫂子,钞关那边不归县衙管,丢的是啥咱一个小衙役也不知道,但告示上说了,那飞贼是个女人,却扮成男人盗窃,如果发现可疑的人,只要报给钞关,就有赏银,若是人对了,给兑现五百两银子!” 听到“扮成男人”几个字,昔瑶的心立刻咯噔一下,下意识就伸手摸了摸已经没有胡须的下巴。 “这女飞贼为什么要扮成男人?”阿香对此十分好奇。 “飞贼本就是飞檐走壁取物,扮成男人行事更方便嘛。” 想到刚才自己还准备袒露女扮男装的事,昔瑶开始暗自庆幸张福出现的及时,得亏没说出口,不然这会儿子就被扭送着去见官了。 其实,醒来后昔瑶曾搜过自己全身,但除了一块两指宽的小金牌,别无他物。 小金牌掂着不到一两重,如果丢这么一小块金子就重金悬赏,岂不是本末倒置? 昔瑶直觉原主不是那被悬赏的飞贼,但现在,确实也不是公开她女扮男装身份的好时机。 “哎,昔小哥,你刚才想说胡须啥事来着?” 张贵这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