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千万别是,那小娘子真他妈长在了我心头上,碰不得怪可惜的。” 车夫一巴掌呼在骡子头上,“你别一天到晚脑子里就想着那事,把东家交代的事办好,等有钱了什么样的找不着?” “是是是,我这不就嘴上说说么。” 马车向着更偏远的地方行进,陆染和橙露吐的昏天黑地,但好歹是暂时保住了清白,也争取了点时间。 趁着空档,她们还是会从车窗丢下一、两件随身物件,企盼着官府在寻人的时候,能快点找到她们。 —————— 贺府大门外,阿松把坐骑从马厩牵了出来,贺连寻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正欲往城西的流民营行去,却听到后面有人唤道:“贺二公子。” 贺连寻侧首,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白兰?” 赵姑姑扶着白兰,一步一步往这边走,“贺二公子,请问陆染与您在一起吗?” “没有,她不是去青云观了吗?”贺连寻眉心蹙起,“还没回来?” “没有,今早头家派了人去青云观寻,可那里人说她们一早就已经回去了。”白兰有些忧心道:“可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一直没有见到她们,山脚下做生意的也说清早没见过两个姑娘一起下山。” 赵姑姑,“她们两都不是贪玩的人,唉,真急死个人,年轻姑娘家就怕遇到什么歹人。” 瞳孔猛地一沉,贺连寻单手持缰调转马头,“阿松,带上人手,去青云观。” 双腿狠狠地一夹马腹,身下的坐骑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贺连寻率先朝城北的方向疾驰而去。 ———————— 车厢颠簸,终于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壁前停下,两个汉子跳下了马车,他们守在外头,都谨慎的没有靠近。 等了大约两个时辰,车厢内陆染和橙露仍半真半假的吐着,骡子站在离车厢一米开外,“老大,怎么办?看样子他两真像染了那疫病。” 车夫凶狠道:“要我说干脆就杀了,反正最后都是要杀的。” 骡子,“那谁去呢?我可不敢,进去了保不齐连咱两也染上,把钱挣了但没命花,那多不值当啊!” “瞧你那点出息!”车夫踹了骡子一脚,“不行就一把火烧了。” 陆染感觉自己黄水都要吐完了,眼睛直冒金星,但她听到要烧死她们,还是硬撑着冲着外头道:“你们拿钱办事,人都烧成灰了,呕~~怎,怎么确认杀对了人,拿钱呕~~” 车夫捡起石头砸进车厢,“死期到了还那么多废话,呸!本来以为是趟好活,真他妈晦气!” 骂虽然骂,但二人没有再提烧死她们的话,显然是认可了陆染的说法。 车厢外一时静悄悄的,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陆染心里反而更警惕。又过了一会,车厢突然动了起来,但并不是马拉车的那种快速前进,而是一点一点的缓慢移动。 陆染直觉不好,从窗子探出头去,只见他们已经卸下了前头的马儿,两个人正在后头推着车厢,想把她们直接推下山崖去。 拖来拖去,还是只剩下跳车这一个选项,胜算极小,但不得不试。 陆染与橙露对视一眼,正欲行动,突然一道破空之声由远及近,脱手而出的长剑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精准地钉在了车夫的左腿之上。 “啊!”的一声惨叫,车夫瞬间滚到一旁。车子在离崖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来者一人一骑,孑然独立间散发着盛气逼人的强势,一双冰眸宛如利剑,一言不发地盯着车夫与骡子,仿佛鹰隼审视着自己猎物。 车夫意识到危机,大声向前面喊道:“骡子,去车厢劫住那两个娘们。” 骡子早已吓得发抖,“可,可她们有疫病。” 贺连寻瞳孔骤然一缩,没有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策马而来拔出车夫腿上的剑,反手朝骡子挥了过去,居高临下,剑尖直抵喉结。 骡子双腿瘫软在地,一动也不敢再动。 这时候阿松也已带着人马赶到,将两个人交给阿松,贺连寻下马走到车厢旁。 “陆染?”他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口吻唤道。 “贺连寻,你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