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对于参宴者,来者无拒,但防不住有人逐名求利,手段用尽盗取他人成果前来斗灯。 这就让人又恨又无奈。 后来众人苦想许久,规定凡参赛者需找一保人,不论贫富贵贱,只需祖孙三代皆生长于本地便是。 如此一来,若是作弊,东窗事发之时两人俱会名声扫地。为了自己的名声,保荐之人必是要盯着参赛者莫要做出出格之事。 虽无大用,却聊胜于无。 乔笙若要参宴,找保人倒是不难,邻家阿叔阿婶都乐意为之。 不过若是这位新县令故意使绊子……那就不好说了。 张管事瞧她意有所动,当即从袖袋里取出一张薄纸,摊在条几上,展平。 “这是契书,娘子若想好了便来按个印儿,做了县令大人的人,腰杆子自有人撑。娘子放心,主母心善厚道,娘子入府便是贵妾。等他日诞下长子,荣华富贵自是不愁,又何苦再如那些粗鄙农妇般日夜辛劳呢?” 乔笙垂下眸子,用力拢住暖炉,透过薄薄一层锦袋,铁皮硌的她手疼。 正想反唇相讥,便听嗖嗖寒风裹挟着一个淡淡的声音自门外呼啸而来。 “县令大人若要求子,要么去烧香拜佛,要么去寻医问药,找我姐姐作甚?” 厚厚的门帘儿叫人从外掀开一道缝儿,从中闪进一个雪人儿。 这人连眉毛都是白的,面皮儿敷着厚厚一层雪粉,也不知蹲窗外偷听了多久。 乔笙秀眉一拧,支着条几站起来,疾步走过去将暖炉塞进雪人手里,着急去抹他面儿上的雪。 却叫那人隔开了一段距离。 “身上冷,姐姐别叫我冻着了。” 燎炉烧得正旺,暖气一波波扑上来,他身上的雪块开始簌簌下落,露出里头的靛青色夹袄。 少年的眉目逐渐清晰起来,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灿若明星,飞扬的眼尾后拖出一道淡淡的凹痕,像是一道陈年的旧疤。 乔笙轻轻拍掉他挡在两人之间的小臂,掏了布帕给他拭去挂在眉毛眼睫上的水珠,又耐心地擦了手脸,嘴上嗔道:“阿阮,以后不许这样。也不知进来,仔细冻坏了!到时候又跟姐姐哼着难受。” 桃花眼里的笑意愈发灿烂起来,他拉过乔笙的手拢到暖炉上,重新给她塞回怀里抱着。没了暖炉,自个儿就借着余温对着手搓了搓,还放到嘴边哈了口热气。 这少年虽比乔笙年少,却高了小半个头,看乔笙时目光微垂,长而密的睫毛覆下,漾出一圈温柔涟漪。 他拍拍自己的夹袄,“穿着姐姐亲手做的袄子,站个三天三夜也不冷。” 乔笙无话反驳,只是轻笑着给他拂去肩头的雪花。 虽是挡着厚实的棉帘,寒风依旧见缝插针地往内钻。乔阮退一步挡在乔笙身后,隔绝了呼呼寒风,又道怕姐姐冻着,催着乔笙回到条几前坐了。 室内陈设简陋,乔笙也无钱添置些多余的条几矮凳。乔阮便盘腿斜靠在条几上,单臂支着脑袋,从小泥炉的陶罐里舀了一碗热茶饮下,直烫到心口,不禁满意地啧出声来,继而笑眯眯看着对面的张管事。 似是嫌他无礼,张管事瞥他一眼,语气不善:“毕竟不是娘子胞弟,这少年年岁见长,娘子也该避嫌才是。” 乔阮神色一冷,仍是笑着,却比先前笑得越发不真心了。他只是笑,笑得让人胆寒,不说话,转头看向坐在条几后的乔笙,像个在外受了委屈的小孩眼巴巴要家长为自己讨公道。 乔笙正色道:“这是小女子的家事,莫不是县令大人连这都要管?” 张管事一噎。 “县令大人爱民如子,乔笙受教了。” 乔笙本想取茶来喝,刚要入口,才发现乔阮方才饮茶所用的竟是自己的茶盏,只得又将茶盏放了回去。 “阿阮所言亦是小女子的意思,若是有所冲撞,还请张管事多多包涵。县令大人若想求子,恕乔笙无能为力。” 张管事一听,装了许久的斯文也不装了,也不和颜悦色了,一下垮了脸,冷道:“子嗣本就是阴阳相合之物,娘子若说无能为力,莫非老夫能行!” 一通话说下来愣是涨红了一张老脸。 乔阮忍不住嗤笑出声,却被乔笙从后边儿拍了一掌,这才敛了笑。 “乔公子,你方才所言究竟何意?!” 乔阮反手拿起茶盏一饮而尽,笑眯眯道:“这位管事,莫非晚辈说的不对?听说县令大人天命之年,妻妾环绕,膝下却无一子半女。这种情况,可就不是阴阳合不合的问题了吧?” “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