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建平虽少年时便是个敢爱敢恨、锋利张扬的,却不想如今归来又多了几分不靠谱。 这种事情哪里是光天化日之下能讲得的? “哎呦!”建平看着她整个人都恨不得变成要煮熟的虾子,“你从小就轴的很,把礼节看得比命还重要。” “不怪许太师喜欢你,真是比许少行还像他爹的孩子。” 她压低了声音,却愈发显得洒脱。 “你真当那些从一而终、贞洁牌坊是什么好东西啊?倘若真的是好东西,古往今来,名垂青史的这么多聪明人,怎么没有一个是去抢着要的?” “如果是那些掌权的男人用来禁锢、哄骗女子的罢了,因为他们过了二十五岁,可就没什么本事了,怕被自己的妻子嫌弃、换掉。” 她眨眨眼,笑得狡黠,“咱们女子可不能被他们骗了,人生在世,图得就是一个开心快活,夜夜极乐可比空守着贞洁牌坊,要快活许多。” 望宁哪和人谈论过这个,尤其……尤其姜衍人还在台下。 她只感觉周身都烫了起来,偏偏建平还不肯放过她,“不过太后娘娘说,她有意在大昭的武将里为你挑选,那是极好的,他们坚持的能久一些……” 眼看着建平的话越来越不靠谱,“建平!”望宁急忙叫她一声,打断了她。 她实不想再就这个话题和她讨论下去,还总是心虚地去瞟高台下的人。 姜衍的耳力可向来是好的…… “唉!”正当此时,她看到了个可以打断建平话题的人,于是她故作惊讶困惑,“那女子是谁?” 深秋的马球场门侧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白衣女子,文净淡雅,阵风吹起她的纱袖,竟莫名有几分仙气。 望宁居在深宫里,消息通达自然是不如在帝都有府邸的建平的。 她认不出,可建平只看了一眼,便把头转过来看着马球场上你争我夺的两匹骏马。 “本宫都忘了,咱们这宫里可不止你这么一个香饽饽。”她语调轻佻,略带讽意,“姜衍的后宫可还是空着的呢!” 她是先帝的嫡公主,就算是嘴上说的再怎么不靠谱,骨子里也是有一股傲气在的,最是看不上耍心眼,上赶着往男人身上贴的女人。 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陈太妃,陈容华的侄女。 听出她言外之意的望宁眼眸都微微瞪大了些,“可陛下今年才一十九……” 大昭的男子一向满二十才及冠成家。 “那又如何?”建平瞥了一眼陈如雪那一身轻薄的纱衣,如此冷的天,她也敢穿这一身出来,当真是司马昭之心了。 “反正姜衍不是早就举行过及冠礼了吗?” 姜衍十六岁领兵打退北突厥,班师回朝时,向皇帝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恩典——立刻及冠。 因而他早就是可以开后宫选妃的,只是这些年一心扑在朝堂之上,这才将后宫空了下来。 如今通济运河已然挖成,姜衍又快要年满二十,自然会有人想着往后宫里塞人。 “这位可是大昭第一美人儿。”建平向望宁介绍,“陈容华的侄女——礼部侍郎的嫡女,陈如雪。” 此话一出,望宁便明白建平语气里的讽刺与敌意是哪里来的了。 望宁未有见过端嘉皇后,她十一岁入宫时,皇后已经葬入皇陵,由姨母代掌凤印,管理六宫。 可是她经常听人密言说起当时皇恩正盛的陈容华眉眼间有七分像故皇后。 而陈容华也未少用自己的容貌争宠,故皇后喜欢琴,她就苦练琴;故皇后喜欢纱衣,她就天天穿着纱衣。 最可气的还是建平十七岁及笄那一天,先皇专门空出时间陪建平用膳,却被陈容华以梦到端嘉皇后为由请了回去。 一个女人天天模仿自己的母亲,还恶心到自己头上,建平不恨得牙痒痒才怪。 就像此刻她恨屋及乌,“帝都的那些文人墨客们,也不知是怎的了,眼光一年比一年差,在本宫看来陈如雪比不得你一根手指头,竟也能担得起什么第一美人,真是不怕人笑话?” 对此望宁只是笑不接话,她一个常年戴着面纱,又总是窝在皇宫里的,实在不必和人比这个。 “陈容华也是越老越妖,算盘一年比一年打得精,竟也能想出让自己待嫁年纪的侄女进宫陪自己的主意,真当别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好了。”望宁轻拉了拉建平的衣袖劝慰着,“你要是不想看见她,我就陪你先回去……” 马球场的高台之上搭了帷帐,又点了熏香,望宁从昨夜被闹到丑时,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