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使命已达理应下召嘉奖,晋帝当即应允。 王勉不喜交回兵符,与谢戡抱怨道:“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庚太宰使得好一手鸟尽弓藏!” “新军初出茅庐战便打得如此漂亮,庚氏怕也没想到。担心我们在军中站稳脚跟,当然想着先把军权收回。” “合着咱们王、谢两家种树让他们瘐氏乘凉。” “桔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趁有时间你将逍儿传你的枪法练好,省得以后战场上我俩还得分心救你,耽误事。” “上回是我大意,谢老二、谢二郎你救我这件事还要挂在嘴上说多久?” “说到你不用我救为止。今日我有事,不用跟着。” “你去哪?干嘛去?” 谢戡挥了挥手,背过身大步往外走。 “你既有事,我上谢府找逍姐去。” “甭去了,她也有事。” “这么巧,诓我的吧。” 谢戡没诓他,只是王勉若知今日好友要去哪干啥,以他的性格肯定要跟去凑个热闹,只是如今局势不明,谢戡并不想他趟这滩浑水。 说来他去向温莘良讨要说法,并没想李逍同去。 对他的担忧李逍全不在意,“我不隶属任何家族,更没什么顾忌,姓温的敢欺负我的人,我就要叫他知道我拳头的厉害。” 谢智感动不已,举着伤臂圈着她肩撒娇道:“逍姐,还是你对我好。” 谢戡无语,心道十几年的粮食都吃到狗肚子里。 “公子,虽然我也想揍温氏一顿出气,但打狗还要看主人,大公子说如今您统领新军,与桓氏……还是算了吧,别因为我让谢、温两族不对付。” 昨日一回府谢戡便发现谢智拿物品时右手弯曲的不正常,初始谢智只道自己不小心将右臂摔折,没说实话。谢戡与他一同长大,知他言语不实再三追问。 谢智原不想给公子惹麻烦,架不住公子逼问,最后一五一十回道:“那温府家仆故意找茬,只听说我姓谢,便当街拿大棒兜头打我,我亦不知为了什么。” 谢智不知原因,谢戡心里却隐隐明白。其中虽有温莘良不忿桓慧儿青睐兄长的缘故,更多是桓氏对他们的一种警告。朝中庚、桓已成水火,他统领新军在桓源看来便是谢氏的屁股已挪到庚氏那边,对桓氏是一种背刺。桓氏借温氏的手敲打谢氏,不然便是给温莘良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纵奴打他陈郡谢氏的人。 尽管他清楚事情因果及厉害关系,并不代表他的人受欺负不还手,当下换了外裳与李逍出府。 从人从听波园回来向谢母回禀,“二公子与李家娘子已经出府。” 谢母叹气,“他们怎么这么忙,想同二郎一起吃个饭也难!” 谢父瞧了眼旁边坐着的谢大郎,打哈哈笑道:“夫人你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和李家娘子还会忘了吃饭!” 谢母心疼儿子无奈孩子已长大终会离开,席间父子俩一唱一和故意逗她开心,饭后谢母谢绝大郎陪同,“你父子有话要说便去吧,不用陪我,我也乏了,回屋小憩一会。” 谢衡将母亲送出院子才折返回谢父的书房。 谢父见他进来,开门见山道:“你将谢智被打之事告知二郎,你知他会去报复,不怕他一怒之下将温家那小子打出个好歹来。” 谢衡回道:“打坏便打坏吧,温莘良动手欺我谢氏之前便应该考虑到后果。” 谢父轻哼一声,“别人不知道你,我却是了解的,二郎让洪帮送回的石头,我找人查验过是铁石,纯度虽不及官家的矿石高,但提炼后亦能冶铁制成兵器。你是想借此事探查温氏幕后虚实。” 谢衡笑了起来,“知子莫若父。铁石经由仇池人的船只顺江运来,金陵却非终点,而是沿长江入东海,但具体运往哪里,目前还未可知。只是这一路的码头货仓多由温氏提供。” 谢父颔首,“温氏商号遍布全国,铺面多渠道广,仇池人找上温氏不足为奇,只是温氏一生意人去招惹仇池实非明智之举。” 谢衡:“太原温氏虽号称富甲天下却不过商贾,因族中有女子嫁入桓氏旁支才傍上桓源这棵大树。既然倚靠权利能够获得利益,温氏为何要舍弃陆畅这门生意?只是温氏与仇池人勾连恐不会只为利益?” 谢父见他停住话头有些不满,“你这欲说还休的毛病得改,不如二郎爽快,和为父还卖什么关子!” 谢衡笑道:“父亲教训得是,温氏得陇望蜀怕不想只做个富家翁,想成为囤货居奇的吕不韦也未可知。” 谢父摇头,“世间哪有那么多流落在外的秦王孙,仇池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