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 王勉瞧邱迪背影啐了一口,“呸,乡巴佬,凭他也敢说咱们纸上谈兵,他看过几本兵书。” 谢戡瞅他一眼,“你怎么还在。” 王勉自找台阶,“师傅昨才传了套练气心法给我,没闲功夫陪你,正好回去练功。”与一旁军士打扮的李逍打过招呼,拍拍屁股离开。 “你将昆仑派心法传给了他?” 李逍:“他比我还长两岁,介日师傅师傅的叫,我总要表示一下吧。不过他非昆仑派弟子自然不能传昆仑派武功,我将江湖中入门的心法默下抄了给他。” 谢戡提醒,“王六郎性子忒急,别因急功近利练心法练得走火入魔。” 李逍笃定道:“有我在放心。”想了想问:“适才你反对邱校尉的进攻策略,可是心中有了成算。” 谢戡点头,“不错。”指示李逍过来,就着浔阳县舆图将想法与她说了一遍。 翌日西府军行了一日的路,在离浔阳县城有十余里的地方谢戡下令宿营。 谢戡找来王勉、邱迪交待了一番,然后与李逍二人乔装后离开军营前往浔阳县。 浔阳县离金陵逾一千多里,辖内陆路、水路繁华,是晋国南北交通的枢纽。县内设10个乡、18个都、6个镇,县域人口十万余众,山匪所处的玉山便在辖下太平乡境内。 谢戡、李逍入得县城,旦见城内商铺店家大多正常营业。李逍好奇询问饭馆老板,“店家,听说浔阳县附近的玉山有山匪出没,常下山打家劫舍搜刮钱财,你们怎么还敢敞开大门照常经营,不怕山匪来打劫吗?” 店家端上饭菜叹气道:“如何不怕,只是怕也无用,这山匪闹了不止一两日,官府拿他们也没有办法。玉山又搬不走,我们还得照常吃饭纳税,不开门迎客怕会饿死。” 谢戡追问:“玉山属浔阳县管辖,浔阳县衙不出手么,任由山匪欺压百姓?!” 店家大叹一口气,“官府老爷们平日看着威风八面,一遇到这群山匪全成了霜打的茄子焉了。话说山匪们不去找县太爷的麻烦,县老爷便要阿弥陀佛烧高香了,他哪顾得了辖下百姓的死活。” 李逍见谢戡表情严肃,遂起身将饭碗递过去,岔开话题问道:“店家如今生意如何?” “唉,自然是大不如前,我们这是出川渝前往江东的必经之地,如今闹山匪,许多商队绕道而行……勉强维持生计吧。”说到这里店家提醒到,“听二位客人口音不是本地人,趁天黑之前赶紧寻家客栈住下,夜里不要出来走动,入夜后这里会有许多玉山的土匪下山寻乐子设赌局,那些人全是牛鬼蛇神,能避则避。” 李逍开口谢过店家好意。 用罢饭后李逍跟着谢戡在浔阳县城随意溜达了一圈,城不算大,南北东西的脚程各不超过半个时辰,天黑之前他们在城里最大赌坊的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二人扮作初次离家行商的兄妹,行事小白、出手阔绰,绝对是山匪眼里标准的肥羊。 赌坊里他们一出现便像在一群黑豆里洒了一把白糯米,立即引来关注。 一个长得獐头鼠目的猥琐男在二人身边盘桓,看李逍下注押大小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在李逍再一次失利之后,猥琐男开口,“二位贵人看着便不差钱,这些小玩意如何入得了您二位的眼,里边有专场,一把便是几百两银子的进出,贵人不如进去瞧瞧。”瞅见二人似有犹豫,猥琐男又道:“您反正也输了不少,不如进去搏一把大的,将先前的损失全扳回来。” 于是二人半推半就地跟着猥琐男入了里间,里面果然别有洞天,一改外面的喧闹里间安静得很,人也不多,见二人进来齐刷刷地行注目礼。 一个刀疤脸上下打量了二人好一会,皮笑肉不笑地问:“二位是推牌九还是赌大小?” 谢戡精通君子六艺五德四修八雅却没研究过赌,不知内中玩法,便如李逍一般选了最简单的赌大小。 刀疤脸唤人拿过骰盅和骰子开口道:“事先声明,开一把一百两。” 李逍吸一口凉气,一百两!何需开赌坊,直接抢钱就是。 刀疤脸将骰子放进骰盅,刚要拿起骰盅被谢戡叫停,“小哥且慢,让我来摇。” 刀疤脸鄙夷地瞅他一眼,“怎么,你不信我?” 谢戡笑着回道:“场子是你的,骰子也是你的,即便换我来摇,你又有何惧?” 刀疤脸冷哼一声,“可以,我家赌坊童叟无欺,总要让你心服口服,你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