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没接好。” “吴大哥是自己伤的,还是被人所伤?他适才为何不愿告诉逍姐?” 谢戡靠上车壁,“他不愿说应该有心结,等他想开了就好。” 李逍嘴上说不管,谢戡料她也就嘴上说说,果然半日不到,她便不顾吴痕反对强行给他搭了脉。当她将手指从吴痕脉膊上移开,秀眉紧蹙脸色沉郁,“打不过就跑,何至于受如此重的伤。谁伤的你?” 吴痕沉默依旧,李逍压了压自己的脾气,缓和了下语气接着问:“这几个月你在哪?” “……两月前我与师姐在幽州分开,本想立刻去寻师姐,只是被救的少女无依无靠,我担心氐军追来将人抓回,所以便将被救的女子送回部落再打算与师姐汇合。” “……” “师姐在城内引起混乱牵制了氐军注意,为我们出城争取了时间,其后我在草原部族的帮助下联手击溃了几拨追来的氐军。” “腿如何断的?” “……送女子们回家途中因轻信他人蒙骗受制,技不如人失手被擒,后拼死跳崖才得以逃出囹圄……等我赶回幽州师姐已经离开,我一路循着师姐留下的印迹寻来,终于……”低头沉默,眼眶湿润了起来。 李逍印象里吴痕一向情绪内敛,喜怒不形于色,他如今模样令她不由难受。二人许久都未再说话,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李逍悄悄塞了条手绢给他。 吴痕缓缓接过,红着一双眼睛,“我给昆仑派丢了人,师姐是不是更讨厌我了。” 李逍叹了品气,“技不如人不丢脸,知耻而后勇,以后赢回来便是。” 吴痕拿着手绢默默地点头。 “所以你跳崖摔断了腿,断骨是自己接的?” 吴痕颔首,李逍突然出指敲他腿上阳陵泉。吴痕不察疼得咬紧牙关浑身发抖,不多时额上出了一层密密细汗。 李逍伸手捏他大腿骨骼,吴痕想躲,被她一个眼刀钉在当场,“你这个笨蛋,断骨没接好,再千里迢迢地赶路,你是不是想让这条腿从此废掉!” 吴痕疼痛稍缓,收回腿依然低着头,“师姐,我觉得已好了许多。” 李逍冷哼一声,“一辈子跛着腿走路也算好了许多!” 眼见他低头也不说话,遂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小瓶丢他怀里,“先吃两粒,少说废话,也不用感激,你若不是我昆仑派弟子,若不是我容忍不了派中有个残疾,我才懒得管你,这药安神,可缓解疼痛,我会重新为你接骨。” 吴痕一直低着头,李逍盯着他头顶的发髻接着道:“接骨之前有些话要让你知道,你的断腿已经长好但骨头没接正。我要重新打断你的腿,重新接骨,这个过程会疼,但没办法,长痛不如短痛,再难熬你也得受着。” 吴痕点头,“我受。” 李逍嘴上说得轻松,断骨术于她只有理论从无经验,毕竟昆仑派弟子本就不多,断胳膊断腿的就更加稀少。但吴痕对她全然信任,因她经验不足很吃了些苦头,却从未出言抱怨。 谢智没见过这么听话的病患,忍不住向谢戡暗中吐槽吴痕其实是个姐控,“只要是逍姐让做的都是对的,只要是逍姐要求的便要达到,逍姐说急着赶路,我们便连休息也不行。公子,你不觉得吴大哥魔怔了么。” 谢戡笑笑没说什么。 四人一路驶向东南,因目的地相同又这二日赶路赶得紧,在回金陵的途中与桓府的马车不期而遇。谢戡考虑到先前的不愉快有意回避,便让谢智勒住马缰暂栖在道旁。 休息了大半个时辰,前方陆续有旅人折返,一问才知连日阴雨前方山道塌方,滚落的大石将山道阻塞,官府正在组织人手疏通,暂时是走不了了。 天色将晚,前方道旁山下有一处稀疏的村落,谢戡便提议去村里暂住一晚。说话间,四人看见桓府的马车从官道上折返,一路踽踽地直向小村行去。 小村里村民廖廖,村舍简陋,只有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客栈,桓府人马入驻后立时便将小客栈塞满,别说是人,连条狗都挤不进去。 谢戡也无意与他们同宿一处,遂将马车赶出村落,在半山腰寻了座破庙歇息。 吴痕因断骨初接疼了整整两天两夜,日常行动不便少不得要人照顾,但谢智身形矮小力气更小,李逍又是女子多有不便,所以一路上照顾他最多的便是谢戡。 一个大男人介日被人抱来抱去,任谁心里都不会太舒服。好在听说谢大哥乃青城门人,而他师爹亦师承青城,有这层渊源心里的疙瘩少了许多。后面又见谢大哥博闻睿智,武艺高强,心中对他好感日盛。听他说‘大丈夫不拘小节’,深以为然,再接受他的帮助便坦然了许多。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