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氐军的抵近,零星的羽箭也密集起来,“嗖!嗖!嗖!”箭矢破空声与战马的马蹄声将静谧的草原踏破,氐军唬人的怪叫仿佛就在身后。 与适才小股氐军不同,五十余骑氐军聚在一起携摧枯拉朽之势而来。李逍虽才见识过氐军的勇猛,但此时的氐军更是凶狠的如不要命般。马快的跃过三人的马头,身下坐骑突然悲嘶一声前蹄跪倒,李逍被摔下马背就势不住翻滚,身后的草地上留下数支箭羽。 “师姐!” 李逍猝然转身,一柄长刀贴着她身体劈了过去,她身后一柄长茅已然刺到。吴痕眼见李逍遇险,顾不上自己安危,从马背上跃起,人在空中手里的长鞭便已挥出。 长茅将要刺入对方身体之时脖颈处猛然一紧,随后那名氐军被一股大力自马背上拽起,等他落地时脖骨已断,可见吴痕使了多大力。此时李逍无恙可他自己却是不及避让,被氐军的长茅划破了脸颊,鲜血瞬时涌出,看上去吓人得很。 “你这个傻子,不是叫你保护好自己……”李逍的抱怨很快被湮没在厮杀声里。 面对杀气腾腾的氐军,不多时三人身上便负了伤,李逍起先出手还有所顾虑,但随着氐军前仆后继地缠斗,她渐感吃力,下手也再顾不得轻重只求活命自保。 蒲甲浑身浴血,他忍住左臂被长茅洞穿的巨痛一斧劈开那氐军的脑袋。身为羌王戍卫,战死沙场亦是死得其所,只是对昆仑派的二位他却心怀愧疚。冒死为二人杀开一条血路,大喊:“快走,我断后。” 师姐弟二人岂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辈。李逍轻啸声里平地跃起数丈,贯注内力的冰魄寒芒暴长,挨着她的氐军闷哼声里纷纷倒地,“要走一起走。” 只是合三人之力仍无法抵挡十余倍于己的铁骑,战况走向毫无悬念,被杀被擒只是时间问题。 突然呼哨声传来,氐军似乱了起来纷纷散开,三人压力骤减。一切都发生的极快,围着他们的氐军迅速拔转马头遁去。 草原深处又一支黑压压的队伍快速地移动着,前边的军骑中高悬着一面太阳与青鸟的旗帜,蒲甲大喜,嚷道:“是我们的人,大巫接我们来了!” 早已力竭的李逍脑中紧绷的弦瞬时松开,腿一软冰魄撑地才勉强没有摔倒,扭头却见吴痕浑身是血,半张脸更是浸在血水中腿不由又是一软,手脚哆嗦着从行囊中取出伤药上前给他止血。 “师姐我无事,只是看着可怕。” 李逍整个人绷的很紧,“闭嘴!”所幸吴痕除了脸颊上的伤口,身上的血多是别人的,她一边不要钱似地在他伤口上洒药粉一边道:“放心,不会让你留疤。” 蒲甲拖着伤臂跪倒在大巫的马前,喜极而泣道:“蒲甲以为再见不到大巫了。” 大巫下马亲自扶起蒲甲,蒲甲将前因后果略说一遍,便引着大巫来见李逍与吴痕,草地上并无二人身影,蒲甲立时急出一身汗来,“才还在的。” 大巫:“没有马他们走不远,派人去附近找找。”羌军领命而去。 李逍与吴痕并未走远,此时天已蒙蒙亮,两人在不远的溪边濯洗身上的血污,初融的溪水冰冷刺骨,李逍的手臂被冰水刺得通红,“师弟,你听见刀剑刺进身体的声音了吗?”李逍脸上的表情晦涩难辨,她觉得适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但冰魄上的血渍,师弟脸上的伤痕都在提醒她厮杀真实存在过。 吴痕没吱声,他将手浸进冰冷的溪水里,“师姐,我们是来救人的,我们没想杀人,我们只求自保……” 二人初涉生死心情郁卒,无心与人应酬,躲在车内避而不出,对大巫的问话表现的爱搭不理。蒲甲替他二人向大巫道歉,大巫无心与他二人计较吩咐即刻起程。 蒲甲完成任务来到李逍车前,依诺便要就地自戕,吴痕出手打掉他架在脖颈处的弯刀,扭头唤了声师姐。 李逍经过一夜厮杀疲累不堪,但此时身体的疲累却抵不上心累,“昨夜死了那么多人,够多的了,蒲甲大哥去休息吧,你说过会保守秘密,我们信你。”说完放下帷布。 羌军一路打马未曾停歇,等车队赶到王庭已近亥时。李逍被大巫派来的人从车内请出,吴痕跟在她身后,来人直接将二人领到了羌王所居的金帐前。 仆从恭身退下,李逍正要掀帘而入,恰巧有人从帐里步出,避让间发现对方身手不错,她心下狐疑抬头去看,那人身量颇高,一件兜头的黑色大氅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她不由暗赞,好亮的一双眼睛。 大巫自帐内步出,一边吩咐,“送先生下去歇息。”一边招呼旁边的李逍与吴痕,“二位少侠一路辛苦,奈何我王中毒日久,半刻也拖不得,不及让少侠们歇息,请,请。” 李逍收回目光,“治病救人谈何辛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