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了,这些话听听就好了,难道咱们还真生气不成?有道是‘欲使人灭亡,先使人猖狂。’如今的赵邕气焰越嚣张,那离他摔下来的日子也就越近了。”马车外立着一个三四十岁的美髯公,手中一把羽毛扇轻飘飘、悠荡荡。 马车里的男人歇了火气道:“你说这是何人做的?” 美髯公垂眸思索片刻道:“要说能做出这个来,也就是西华山那位,可如今做这事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此一来,倒不像是这位的手笔了。” “难道是那个叫月出的?” 美髯公面色沉着的点点头:“不无可能。据探子来报,这个月出狡猾如狐,狠戾如狼,赵邕更是三番两次跌在他手里!要说他做出这种事来,也不让人意外。” 这话一出,换来长久的沉默。良久,马车内才传来一声闻讯:“你说,他真的是陆清秋的人?” 美髯公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斟酌着语气道:“瞧着近来的势头,应当是的了。” “当年竟还真的有漏网之鱼。”一声轻叹从车内传出。 美髯公咂摸了下主上的意思,低声道:“掌座的意思是同赵邕一起处理了这个人?” “处理了吧。这个人将赵邕逼到这个份上,定然不会在此就罢手。解决完赵邕之后,谁又知道他不会找上我们的麻烦呢?能在北狐山就解决的问题,不要带到我们东姑山。” “属下明白!” “听说相盈剑也在这个人的手上?” “应是不会出错。” “本座记得赵邕垂涎此剑许久了吧?” “是的。听闻赵邕早年也算得上用剑的好手,当年同陆清秋一同到万剑庄求剑,结果陆清秋求得相盈剑,而我们这位赵掌座似乎只得把名不见经传的三流之剑,并得了徐老庄主一句‘剑心映人心’,随即一怒之下,弃剑从刀了。” 男人语气似是带了几分愉悦道:“呵,如今再见相盈剑,不知道我们这位赵掌座心里是如何的复杂呢。”说完,轻敲了两声车壁:“走吧,去瞧瞧咱们这位北狐山的赵掌座吧,如今怕是跟只猴儿一样坐立不安着呢。” “掌座说的是。”美髯公低笑一声。 马车哒哒的从闹市一路向西,朝着掌座府的方向而去,这一路上早有人将消息报给了赵邕。 赵邕正与人寒暄的声音一顿,走到一旁听到下人汇报完之后,当即挥了挥手,把陈倾喊来。 “孟长粹来了。” 陈倾咳嗽的声音也是一顿,略微一惊:“没想到他会来。” “本座也是没料到他会来,其余两个一个派了个大弟子,一个派了个亲儿子,自己却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陈倾皱着眉道:“那他既然来了,掌座有什么打算?” “本座还能有什么打算,既然来了,就先一齐收拾了月出再说。这个老东西定然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他若是一心帮着处理月出的事情也就罢了,倘若还有别的心思,那就别怪我赵邕不跟他讲情面了。”说到这里,赵邕摆摆手让陈倾附耳过来,低低说了两句话,最后恢复正常语调道,“这几天,你让人都警醒着一些。” “掌座放心。” 赵邕点点头,呵呵一笑:“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对了,这几天公子那里怎样了?” 陈倾摇摇头:“日日同那个叫卫言的看书下棋,没什么异常。” 赵邕放心的点了点头,随即叹气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本座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倘若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脑袋便是全赔上都不够的。不过,你说这位爷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当初说是为公务,可如今你瞧瞧——哪里像是有什么公务的模样呀?” 陈倾也有些不解的摇摇头道:“瞧不出公子的打算。” 赵邕叹道:“罢了,这时候也不是考虑他的时候,先处理了月出再说吧。”说到这里赵邕似乎想到什么,问他:“那天那个侍女后来如何了?” 陈倾面色有些不好:“不见了。” 赵邕一愣:“不见了是几个意思?” “那晚公子走后,我就让人去查了那个侍女,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等第二天送公子走的时候,那个姑娘就彻底不见踪影了。” 赵邕皱皱眉道:“公子将人处理了?” “我让人盯着呢,没瞧见。” 赵邕又问:“难道不是府上的人?” “是府上的人。” 赵邕当即怒道:“难道是谁的内线?!” 陈倾闭口不言了,这个怕是有几分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