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手下人定期擦拭,您也知道……这种东西看着都差不多,不敢确定这就是老夫人带回的那一条。” 萧云景又先后召唤了香云寺负责制作和分发祈福带的和尚,两人皆严词否认那条画着“咒小人”咒术的祈福带出自香云寺。 得知祈福带竟与什么“咒术”有关,瑞祥吓得险些没哭出声来:“萧大人,咒术什么的,小人真的不知情,求大人明察……” 宋祈安在后厅堂听了半晌,唯独没听到萧云景审问崔明的老母亲——贺云芝,昨日特使发现祈福带异常,金吾卫立刻出动带走了府上一应相关人等,其中也包括那位看似疯癫的老夫人贺云芝,下意识的,宋祈安侧目望向了堂内正密切注视姚红调配“药水”的特使。 “贺云芝今早被送进了宫,由贵妃娘娘亲自审问。”特使心有所感般,解答了宋祈安心底的疑问。 既然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躲的,宋祈安顺势回道:“贺云芝状若疯癫,说话无遮无拦,只怕贵妃娘娘得费一番心思了。” 特使“哦”了一声,转过身直勾勾望向宋祈安:“宋小姐可有高见?” “高见不敢,只是升平公主对臣女照顾有加,不但借用马车,还日日命人准备茶点,若能有臣女帮得上的地方,也想为公主分忧。” 特使在宋祈安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找到想要的线索,兀自将脸又转了回去:“若有需要,公主自会召见,宋小姐还是先把手上的事做好吧。” “嗯,特使大人说的对。”宋祈安从善如流去一边检查药水反应痕迹了,紧接着,宋祈安便在几件金饰上发现了端倪。 片刻后,萧云景结束了审讯,赶至后堂,便见堂内几人皆围立在一张桌案前,案上堆放着几件饰物,其中最贵重的,是升平公主所用凤冠,所有金饰上,皆呈现出了不同程度的乌青色斑块。 萧云景一愣:“这是什么?”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宋祈安,宋祈安躬身回道:“启禀大人,这些金饰有毒,据臣女检查,此毒应是混合了三种毒虫与毒花炼制而成的毒药,接触一段时间后,中毒者将神不知鬼不觉心脏暴毙而亡。” 这些东西都是专为升平公主而制,这也便意味着,有人意图在大婚之日谋害公主。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由崔府保管。 “来人,速去禀报皇上。”萧云景不敢怠慢,吩咐宋祈安继续检查,带人疾风似的卷出了门,离开前,萧云景吩咐手下刘少卿继续审问崔府下人,力求撬出有价值的线索。 因着崔府人太多,大理寺不能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必须速战速决,不多时,刑堂被转移到了大理寺后院一块空地之上。 院子里跪满了人,负责看管大婚之物的人被五花大绑拎了出来,两男两女外加两个会武的家仆,一共六人,无不喊冤,刘少卿沉着脸没说话,只轻轻挥了挥手,“啪”一声巨响,一名身形壮硕五大三粗的侍卫手持长鞭,抽倒了为首的一人。 刹时间,求饶声、哭泣声不绝于耳,刘少卿轻轻一抬手,侍卫收鞭退至一侧,刘少卿缓步上前,目光在院中所有战战兢兢的崔府侍婢、家丁身上逡巡扫视而过。 “本官再问最后一遍,任何人、任何时间,听到、看到、亦或是不确定,与有损升平公主安危一事相关,皆可上报。”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站出来说话。 刘少卿眯起眼睛:“若之后被本官发现,你们中的任何人,与有损公主安危、清誉之事相关,到时候可是株连三族的大罪,别怪本官没提醒你们。” 时间一点点过去,依旧没有人开口,刘少卿命人接连又是好几鞭子,众人不敢出声,只怯生生跪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刘少卿又气又恼,正准备来点真的“杀鸡儆猴”,却被那位特使拦了下来,一阵短暂的附耳交谈之后,刘少卿带人退入了刑堂内,只留下特使和几个大理寺侍卫在院子里。 如果说面对刘少卿时是害怕,眼下到了这位特使大人面前,便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大理寺至少是个讲理的地方,再怎么用刑,最多也就是受点皮外伤,不会真把人怎么样,但到了这位特使大人手上,可就难说了。 只见特使“哗”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刀尖点地在众人身侧缓步而过,他似是在一一观察在场之人,刀刃每经过一个人,那个人便不由自主暗自松一口气,而特使若在谁身侧稍加停留,那个人大概率便会抖成了筛子,直到特使回到人前,收起了那柄杀人无数的刀。 “从现在起,一个一个,入堂内回话,知情者直接说,不知情者便直说不知道。”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似是没太明白特使的话。 “刻意欺瞒者、不说话耽误时间者,就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