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边,黑色的树影,飞翔的鸥鸟,高山,湖泊,不可名状的光线与云层…… 边月走到阳台拉开椅子坐下,似乎有许多事要做,比如洗漱、吃早饭,甚至是睡个回笼觉,再不济也要加件外套,但此时此刻,边月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看着湖泊在晨光中慢慢苏醒。 她常觉得学生时代很窒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和雇主生活在一起,和室友生活在一起,好像没有一刻是属于她自己。边月渴望工作之后能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然后她就静静的坐在房子中,什么也不干,从早到晚。 但即使是在工作后拥有一笔可观的收入,她也逃不开合租的命运。上班时与各种中各样的人打交道,下班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想和任何说话,却也不得不收听来自室友的各种杂音。 每个人都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需要对外界的刺激不断做出反应,然后满足地看着账户里越变越大的数字,人也在此时变成了一串精确的数字,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要先衡量数字的大小。 倘若有目标,那只管埋头去做便好,但边月什么都没有,一旦开始思考梦想、理想、未来、人生意义,边月得到的答案只能是空白。 她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什么乖巧、懂事的夸奖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日复一日的,在父母故作谦虚却藏不住炫耀的笑容里,她得不到一点满足感。 然后在众人的不解中,她做出了人生中最叛逆的决定,辞职开一家酒吧。 叛逆的后果就是边月在辞职之后再也没回过家。 太阳破开一层云,大片大片的阳光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天越来越亮,湖边开始出现一些人影,散步的、晨跑的,或是工作的村民。 失了新鲜感,莫名感到低沉,边月深吸一口气,搓了搓冻僵的双手,正要起身回房,忽见近湖的街上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似乎是刚晨跑结束,喻枫站在湖边冲边月挥手,又担心边月看不见,摘下帽子蹦了几下。 滑稽的姿态吸引了路人的注意,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早上的就非得当这个显眼包,但边月成功被他逗笑,心情明朗,也冲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