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送来的时尚杂志就有一个什么“春日繁花”主题,您比模特搭的还好看。” …… “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记着,可见你不仅审美差,还小心眼儿。” 喻枫懒得和她一般计较,拿着相机随手一拍,放到边月面前得瑟:“怎么样?” 他许多年没碰过相机,但同样的寻常的景色在他定格的画面里多了一些影影绰绰的情绪,一只站在荒芜草地上的水牛,消瘦的身躯,苍凉、孤寂的背景。 边月移开视线,语气平淡地说:“你学过,肯定是要比我拍的好些。” 在喻枫家度过的第二个夏天,两人趴在窗前写暑假作业,准确点说是边月在写,喻枫在开小差。开学就升初二,边月不是聪明的小孩,大城市的生源是她以前的学校不能比的,想要保持年级第一就只能在休息的时候多下点功夫。 夏天已经接近尾声,窗外的蝉鸣有气无力,连同燥热的空气一起让人提不起劲。喻枫年纪小坐不住,没有发出大的声音,但小动作不断,窸窸窣窣不容忽视。 “我要出去玩。” 边月头也不抬:“等我写完这一页。” 喻枫的父母都不在家,边月她妈要趁着日头足把别墅里的被子搬出去晒,边月的任务是看好孩子。快十二岁的人了,在自家花园里玩大抵是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有钱人家的小孩儿多少是要金贵些,边月的母亲交代她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喻枫。 安静了两分钟,“还有几页?” “快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让我等很久。”喻枫撅着嘴表示不满,“我自己出去玩。” 思路被扰的乱七八糟,索性放下笔,正视他:“你想去玩什么?” “荡秋千?” “早上荡过了。” “我去玩遥控飞机。” “你先去吃池塘里把它捞起来。” “那我要去找李知宴。” “你前天刚和他打过架,而且他出国去了。” “何川总在家吧?他说他哥送他了一只伯恩山,我要去看。” 边月拿起笔干净利索地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狗头,推给喻枫:“喏,看吧。” 喻枫长这么大没被这么敷衍过,一时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后来想清楚了,是应该生气的,但边月已经低下头开始做题,他错过了最佳发作时机,只能生会儿闷气。 边月又不理他,好像他不存在,他不懂,写作业是有趣的事吗?为什么每次边月和他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在写作业? 他就非常、尤其、特别讨厌写作业。 趴了会儿,又看见边月画的狗头,很挑剔的拿起来 ,“画的真丑。” 边月也不生气,继续做题,“那你画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安静了好一会儿,边月都快忘记身边还有一个人了,忽然听见一阵撕纸声。喻枫把自己滑过的草稿纸撕下来,见边月看过去,还煞有其是的把撕下来纸揉成团,塞进自己包里:“画的再好看有什么用,反正都不如照片。我以后要去学摄影,肯定比你的好!” “行,你开心就好。” 她只是敷衍应了一句,小少爷听风就是雨,今天说要学摄影,明天就要当赛车手,后天还说要上月球呢。边月不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后来他真吵着让父母买专业相机给他,边月还嘲笑他差生文具多。 但他不仅拥有了一个专门摆放摄影器材的房间,还有了一个专业的摄影老师。 边月微不足道的嘲笑又变成了羡慕。 她以为喻枫是三分钟热度,但在后来的许多年里,摄影成为喻枫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他不喜欢拍人,所以在没有重逢的日子里,边月偶尔想起喻枫,她以为他会如他所说,成为一个风光摄影师。 但喻枫大学毕业之后就直接进入了家族企业。 不是可惜,是沮丧,沮丧的命运,原以为喻枫会如愿以偿,没想到也是如此,如此的令人沮丧。 大堆的白云遮住惨白的阳光,老牛晃晃脑袋,一路丁零当啷,蒲公英长出嫩茎,车前草一簇又一簇。小瓶儿背着箩筐自山林中而来,身上染了林中的湿气,布鞋上沾了泥土,她看见老牛缓慢的去迎她,欢快的奔向老牛,箩筐里的笋掉了一个,又忙回头去捡。 不自觉地按下快门,咔嚓一声,一人一牛,一箩筐冬笋,还有一个寻常地午后。那时泥土里的种子正在破土而出,树上悄悄长出嫩叶在微风的吹拂下颤抖,一颗石子滚入溪流……喻枫怀念的看着手上的相机,有什么东西正在消逝,像被风蚀过的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