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心捂住脑门叹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方明宴正色道:“今天这些流言,我估计是马家放出来的。” 马修能的死,对马家的打击很大。 虽然其实这事情跟姜云心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这笔账,马家是记在姜云心身上的,真是何其冤枉。 特别是在知道姜云心不能嫁给儿子的灵位后,这种记恨就达到了新的高度。 如果是以前,那么姜云心的继母也能干出这种事。但现在,只剩下一个马家了。 方明宴说:“我知道你是个豁达性子,但名誉对女子来说何其重要。此事你若全然不管,任由发展,重总是不妥。” 姜云心当然知道,但是,这事情怎么管?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这种事情的麻烦程度,别说是现在,就是再过几千年,别说是个人,就是国家,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甚至有时候,辟谣等于又将谣言传播了一遍。 大家只愿意看见自己想看见的,至于真假,会伤害谁,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都不重要。 姜云心只能再叹一口气。 “谣言止于智者,说几日无趣,大家自然就不说了。”姜云心安慰自己,也安慰方明宴:“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我确实不想连累大人。” “不连累。”方明宴冷笑一声:“你放心,有些人话实在太多,都是因为闲得慌,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就好了。” 比如刚才侃侃而谈的吴公子。 姜云心此时看着方明宴身后涌起一团团黑雾,好像要变身的样子,不由的来了兴趣。 说起来姜云心又哪里是忍辱负重的性格,不过是身在异世,无权无势,形势比人强,不得不淡然罢了。 正要好好地问一问他有什么手段,外面传来马蹄哒哒的声音。 只听薛东扬道:“龙哥回来了。” 龙桥被方明宴派去亲眼确认春喜的安全了,快马加鞭,来去如风。 马车停了下来,龙桥自然认识方明宴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慢走两步,驾驭着马靠近马车的窗户。 方明宴暂且将今晚的事搁下,问龙桥:“如何?春喜是否在家中?” “确实是在。”龙桥说:“但是情况不对。” “如何不对?” 龙桥说:“春喜受伤了,但并非崴着脚,她伤得不轻。” 龙桥便将晚上的事情细说了一下。 龙桥是带着大夫去的,说客栈掌柜不放心,给请了好的大夫。 春喜爹娘开始不愿意让见,说春喜只是小伤,无需破费。 但龙桥坚持,甚至用上了威胁的语气,她爹娘这才不得不让路。 龙桥和大夫进了房,这才发现春喜的脸上,腿上,胳膊上皆有伤痕,看她翻身的样子,身上应该也有伤痕,只是男女有别,不便查看。 “竟有此事。”方明宴说:“白天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 “她的房间故意弄得很暗。”龙桥说:“又是侧脸躺着,被子拉得上,只在门口略看一眼,不容易发现。” 之前的消息,春喜家里说春喜的伤,是因为赶路着急,不小心崴了腿,可如今龙桥看来一身的伤,这不是崴了腿,是从山上滚下来了吧? 龙桥说:“我仔细看了春喜的伤,是外力所致,简单地说就是被人打的。” 春喜是个小丫鬟,又不是蛮横武夫,能得罪谁,被打成这个样子。 “他父母如何说?” 龙桥说:“她父母支支吾吾,后来终于说了实话。” “春喜是被人送回来的,说是在外面和人有了一些矛盾,但是对方很大方,给了不少钱,希望他们大事化了,小事化了。” 姜云心紧跟着问:“什么矛盾能把一个姑娘打成这样,而且只是被打伤吗?” 这话问得虽然含蓄,却也明白。 他们一直怀疑麻英喆,春喜就在麻英喆所住的客栈。 麻英喆这个人,虽然他们不了解他的过去,可是他搭讪姜云心,疑似和春喜有关,又误闯舞女的院子。 种种叠加在一起,叫人不得不多心。 龙桥说:“我见春喜父母诸多隐瞒,自然不相信,于是便问春喜,但她只是哭不敢说话。” “于是我索性将她父母赶了出去,只留下春喜自己问了半天,她总算跟我说了实话。” “正是麻英喆,麻英喆虽然不是京城人,可是斯文儒雅,又舍得花钱,对女孩子的吸引力是很大的。那天晚上,他就以自己是外族,人生地不熟为理由,约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