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没烧完,火就被灭了。 差役抖了抖,将衣服在月色下摊开,这是一件女装。 姜云心看了看,肯定地说:“还是新的。” 一件崭新的女式的裙子。 邹安邦家里的条件也只是一般,他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还没有烧的这件质量好。 方明宴拿着衣服:“邹安邦,为什么要烧衣服?” 邹安邦刚刚回过神来,眼睛乱转:“就是就是随便烧烧。” 方明宴冷笑一声:“随便烧烧?半夜三更,走一个时辰的山路,到山神庙里来,随便烧一件裙子?” 邹安邦说不出话来。 方明宴道:“我虽然不是你们本地官员,但是你们的岳老爷也得听我的。今天这件事情,你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我有理由怀疑,死在你的地里的尸体和你有关。”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邹安邦慌忙摇头又摇手:“大人我是冤枉的,死人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方明宴不在乎这件事情跟他有没有关系,但是他一定要邹安邦一个合理的解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算他不是凶手,这件反常的事也一定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们发生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说不定就有联系。 但是邹安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明宴悠悠道:“你知道吗?刘友就在你前面刚刚走。” 周安邦恍惚了一下,有些意外又不是太意外。 方明宴说:“他到这里来做的事情和你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你们有一个共同的秘密。我可以问你,也可以问他,谁先说出来,就有从轻发落的理由。谁后说出来,那就罪加一等。” 周安邦吓得连忙说:“大人,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和刘永,这事情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方明宴道:“有关系还是没关系,我自会判断。你只要如实说出就可以了。” 邹安邦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和刘友,我们是来祭拜一个人的。” “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邹安邦说:“我只知道,这个人和我太爷爷是一辈的。” 这一下就扯得远了,但是姜云心立刻想到了在村子里和那个老人家聊天的时候,说起的时间。 五十年前,村子里出了一件怪事,有些田地忽然寸草不生。 如果掐着时间算的话,大概就是邹安邦太爷爷身上发生的事情。 这个年代的人平均寿命短,生孩子早。十六七岁就结婚生子是非常正常的现象,算起来到现在也有四代人了。 邹安邦道:“太爷爷告诉我爷爷,我爷爷告诉我爹,我爹又告诉我。他说曾经我们家的田里也出过奇怪的事情。如果以后再出现的话,准备上一些祭品,来山神庙的对面祭奠这块石头就可以了。” 姜云心准确地找出了问题所在:“你们要祭拜的这个人是个女人。” 邹安邦点头:“是。” 方明宴问:“这个人姓什么?叫什么?” “不知道。”邹安邦道:“我爹没告诉我。他说只要叫她三婶就好了。” 听起来还沾亲带故的。 方明宴说:“这是你家亲戚?” “应该不是吧。”邹安邦也搞不清:“我们家没听说有这样一个亲戚啊,不过也不好说,也许是以前闹过什么矛盾,以前是亲戚,后来不联系了,也有可能。” 但总不能即是他的亲戚,也是刘友的亲戚吧,他们两家从来没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看着邹安邦一问三不知的脸,众人有些郁闷。 龙桥忍不住道:“你就没好奇过,没问过你爹?” “我问了。”邹安邦说:“可是他也不知道。” “那你没问问你爷爷。” “我爷爷也不知道呀。”邹安邦坦白地叫人想揍他:“而且我懂事的时候,我爷爷已经过世了。” 所以现在这情况就是知情者都已不在,你就算把邹安邦和刘友都打死,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两人的祖辈都已经过世,只有父亲在,如此看来父亲也不知此事。两人的父亲如今也只是四十几岁。算起来五十年前,确实还没有出生。 方明宴沉吟片刻,说了一个字:“挖。” 既然不知道这块大石头底下埋的是什么人,挖开看看就好了。 邹安邦连忙拦住:“大人大人,你冷静点,这不是打扰逝者清静吗? “我也不想扰逝者清静。”方明宴道:“但是她现在扰我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