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已经太晚了,虽然方明宴有很多话想说,姜云心也有很多话想问,也不急于这一时。
众人回了刑狱司,先各自去休息。
这几天大家都没休息好,方明宴在宫中忙了两日没合眼,龙桥薛东扬自然也没合眼。
姜云心虽然没出门,可是提心吊胆的,白天坐立不安,晚上也睡不踏实,也没休息好。
这回总算是踏实了,不但踏实,而且特别踏实。姜云心进房关门上床,在床上滚了滚,把头埋在被子里,悄悄地笑出了声,然后睡觉。
这一夜刑狱司安静得连只猫都不敢叫,第二天早上,差役来往走路都蹑手蹑脚的,生怕不小心吵醒了那位大神。
姜云心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睁开眼,只觉得鸟语花香,舒服啊。
然后火速洗漱去找方明宴。
一个是确定一下昨晚上不是在做梦吧,另一个是问一问,到底这事情怎么办了,也好彻底放心。
方明宴也已经起来了,神清气爽,正要过来看看,两人在半路遇个正着,然后就一起去了伙房,相约吃中饭。
龙桥和薛东扬跟在身后,感慨。
龙桥说:“总觉得今天的空气里,都有奇怪的味道。”
薛东扬总结:“爱情的酸臭味。”
“……”龙桥愣了一下:“这词儿用得好,怎么想到的?”
龙桥撇撇嘴:“之前小姜说别人的,我记住了。”
姜云心口中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乍一听听不懂,细琢磨很有道理的词。只是没想到,回头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说得不错。”薛东扬道:“你说小姜和大人现在假戏成真了,那咱们以后还能喊小姜吗?要不改口吧?”
大人是少爷,他们是手下。以前姜云心是同僚,直呼姓名并无不妥。以后姜云心是未来的少夫人了,再喊小姜,好像就上下不分,不合适了。
龙桥想了想:“要不想叫着,等他们成亲再改口。现在改口的话,小姜也觉得别扭吧。”
两人嘀嘀咕咕商议一下,觉得行。
关系嘛,很多时候都是各自论各自的,混在一起乱。
厨房里随时有吃的,方明宴一边吃,一边给姜云心说了个大概。
其实很简单,十七年前的案子,翻案了。
一只蝴蝶煽动了翅膀,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被抓的江洋大盗,就是那只蝴蝶的翅膀。
方明宴说:“皇上要给许家翻案,这事差不多定了,你的身份,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姜云心有点懵:“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份被人知道了?”
“对。”方明宴说:“你爹说的。”
方明宴顿了顿:“你……养父吧,姜建白说的。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接生的稳婆,大夫,还有尼姑庵的老尼姑,都已经不在了,要么远在他乡,要么已经老死。剩下的知情人只有我娘,还有姜建白。”
方夫人是绝对不会说的,这个秘密她守了十七年,十七年的时间,为了避嫌,连姜云心的消息都不敢去打听。
姜建白本来也是要将这事情烂在肚子里的,收留罪臣可是要跟着倒霉的,可是青州余党的出现,让他心里害怕了。
方明宴小心看着姜云心的表情,怕她难过。
本来姜建白是姜云心,只是不在意。可是得了这消息后,虽然不确定,但也坐不住了。他害怕这牵扯到他的事情会暴露,所以想来想去,决定釜底抽薪。
方明宴说:“姜建白对你下杀手,正是这个原因。这些日子姜家的钱,也是被对方要挟,不得不拿去补贴了,还不敢对外说,只能当做不知道。”
姜云心对姜建白虽然没有感情,但听方明宴这么说,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这事情怎么说呢,其实姜建白也是无辜的,姜夫人这事情做得不是很妥当,这是把姜家这么多人都置于危险之中,为了自己的姐妹情谊,牺牲了一大家子。
方明宴说:“虽然许家要翻案,姜家当年参与换婴的事情不会被处罚,但是也不会再得到重用,皇帝心里一定是有芥蒂的。还有一个,他最近和青州叛党余孽勾结,不算勾结吧,被他们威胁,虽然还没来得及做更多,可是给了不少金银钱财,皇帝也很不悦,看在没有恶劣后果,认罪快的份上,小惩大戒,估计会贬官外派。”
“去哪?”
姜云心脑子里顿时出现了流放三千里,流放宁古塔之类的场景。
“还没定下来,不过你放心,贬官总会给个小官,不会一撸到底,虽然不可能去富硕之地,也不会太偏远,皇帝就算不看在姜建白的面子,也要看你哥哥的面子,我也多少还有些面子。”
姜云心放心一些,点了点头。
许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她不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她在,虽然是回都不想回的姜家,但是讨厌是一回事,也不至于讨厌到希望他们去死的程度。
方明宴说:“还有一个,就是他之前买凶杀你的事情,你怎么说?”
追究,还是不追究?
姜云心摆摆手:“算了,没什么好追究的。好歹姜家养了我这些年,虽然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