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若有所思,只是孙可望指出一个关键问题来:“殿下此事……不知福建那里知道吗?” “福建……”朱媺娖眼瞳深深,表情也沉静不少:“不用担心,陛下生死未卜,无论是生是死,我都有办法让他同意,只是要委屈你们先暂代一下,我也不想落人口实。还有爵位的事也要暂时委屈你们一下。” “若陛下一不小心殡天了,那您……会怎么办?”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啊,朱媺娖表情严肃:“若陛下薨逝,无论是唐是桂,短时间内我都不会再立新帝。” “只是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孙可望非常严肃的说。 朱媺娖轻笑一声,瞥了孙可望一眼,又说出当初应付黄得功和袁继咸的说辞:“……大哥找不回来了,但定永二王一个失于顺天到陕西的路上,一个被丢在西安,除了大哥之外,谁也不能担保他俩是十足十没了,父死子继,我倒想问问谁敢说我两个兄弟都没了。” “这个说法,也确实可以。”孙可望微微点头,朱媺娖给崇祯遗脉这一招牌不断添金,虽然都知道这是她本人能力强,但也不由让别人对于崇祯其他孩子抱有期待。 朱媺娖微微揉着额头,“去,给我拿纸笔来。” 朱媺娖接过刘淑递过来的纸笔,示意这四位凑近,亲自在纸上勾画云贵的地图,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这个时代的地图,可能会有错漏,但□□成都是正确的。 朱媺娖歪在那里和他们足足画个一个时辰的地图,终于支持不住:“好了,今天就先商议到这里吧,明日再说。” 四人看起来还有些恋恋不舍,李定国咬咬嘴唇:“殿下赐予臣的兵书臣一读大有所感,不知殿下有空的时候可否于臣谈谈兵书?” 朱媺娖见是李定国,低头抿嘴一笑:“当然,如果定国有此意自是最好不过的。”她的两颊蔓延上淡淡的红晕,愈发动人。 “额臣也可以吗?”艾能奇也不甘示弱。 “当然都可以。”朱媺娖又是害羞一笑。她捂着自己的下腹:“嗯,好了,我身体略有不适,你们先下去吧。” 孙可望看看自己几个兄弟,眼角一抽,“臣会安排大夫前来。” “那便麻烦可望了。”朱媺娖仰头笑言。 孙可望送来的老大夫的医术还算不错,朱媺娖的身体也算健康,只是…… “殿下不过是郁结于心、思虑过多罢了,外加正值这个特殊时候,难免身子不谐,草民开几剂活血化瘀的汤药就好。” “那便多谢老先生了。”朱媺娖礼貌的说,半躺在床榻上,收回自己的右臂。 刘淑前去送人,很快就把药方拿来给朱媺娖看,朱媺娖略看了看,里面都是一些活血化瘀的中药,也就让刘淑拿去熬了。 另一方面,听闻朱媺娖的身体没有大碍,孙可望才松了一口气,公主可不能在他这里出事,而且云贵还没握到手里,只有公主活着,他才能保证自己在法理上没有问题。 说到底,现在南明没有多少人盼朱媺娖出事,哪怕是朱由榔,都天天求神拜佛希望不要打到广东来。 朱媺娖继续躺在重庆养着,养神这几天里,除了孙可望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一天跑一趟,艾能奇和李定国是交流兵法,刘文秀是天南海北的聊,聊文学聊数术,就连白文选都来了几次。而马宝是天天有人宴请,就连王辅臣和李元胤也是如此。 这么一看,西营也稍微放下心来了,朱媺娖带着亲赴敌营的自然是信任再信任的人物,而这几位的成分,十分让西营放心。除了夏完淳和刘淑是清清白白的大明忠臣,王辅臣是官军变闯军再被李过送给朱媺娖的三臣,李元胤和马宝还刚刚投降没几个月,闯、明、清、明四臣级别,说不定还有谁是明朝官军出身。 同样深得朱媺娖信任的亲兵首领李来亨,更是一只虎李过的义子,而李过又是李自成的亲侄子,跟李过比,他们西营算什么,又没围着京师逼崇祯上吊。 西营感觉自己的前途也不是那么狭窄,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以后再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