媺娖担心死了,但她本身只能为他祈祷。 没过一天时间,朱媺娖就被翁之琪派人迎进了桂林,坐在主位上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监国靖江王,在心底琢磨按照辈分自己要喊他什么。 “族……兄?”朱媺娖琢磨了半天,面前这位靖江王叫朱亨嘉,而靖江王的世系班辈为:赞佐相规约,经邦任履亨,若依纯一行,远得袭芳名。 朱文正是朱元璋的侄子,和朱棣同辈,第一代靖江王朱守谦是朱文正的嫡长子,而赞字辈是他儿子才用,所以靖江一系要比太祖各脉靠前一个字辈,朱媺娖如果按照排名来应该是慈字辈,所以,面前这位五六十岁的老年男人和十几岁的朱媺娖恰好一辈也很正常。 “族兄啊,我觉得洪武三十四年已经够过分的了,你还整出一个洪武二百多年。”朱媺娖语重心长的说,她身后的李来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朱媺娖没有关心身后的李来亨,她慢悠悠的重复朱亨嘉说过的话:“方今天下无主,予祖向于分封之日以粤西烟瘴不愿就封,马皇后慰之使行,于是以东宫仪卫赐之。目今东宫无人,予不俨然东宫乎!太子监国自是祖宗成宪,有何不可?” “族兄,你可真厉害。”她诚挚的夸奖朱亨嘉的脸皮。身后的李来亨更笑得更欢了,就桂林这点破烂兵,怎么可能挡得住从血水里打滚的江北四镇和闯军老营。 接着朱媺娖转身握住被缚的广西总兵杨国威身边的传令兵焦琏的手说:“久仰焦将军大名,将军身处叛逆之中依然不忘正逆之分,深明大义,让媺娖佩服、佩服,我欲表举将军为都督同知,镇广西,不知将军可否愿意?” 焦琏都懵了,这帮人喊着奉旨讨逆,又兵势甚猛,他本身不打算给朱亨嘉陪葬,自然只会乖乖投降束手就擒,可他没想到为首甚猛的一名小将听了他的名号,居然把他拎过来见人,更没想到他一来居然受到这种待遇。 “不知道……殿下打算向哪里表举微臣?”焦琏硬着头皮说,这事可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是向福建,现如今国势汹汹,江河日下,又怎么可以干出内斗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既然唐藩已然登基,自然要向他表举。”朱媺娖不假思索的说。 焦琏松了一口气,而被从关押处释放出来的广西巡抚瞿式耜急匆匆赶来,听闻朱媺娖如此说也是松了一口气,朱媺娖看见瞿式耜前来,知道是他以后,不顾他身上的脏污,冲上去握紧瞿式耜的手:“瞿巡抚,媺娖久仰大名,此次事情巡抚受惊了,巡抚坚贞不屈,实在是我辈楷模。” “公主……”瞿式耜一脸茫然,他能够想到朱亨嘉的叛乱被平定,但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坤兴公主带着兵马前来平乱,还是靖南侯身边的总兵——他知道翁之琪。 “公主所来为何?”瞿式耜还是要问问朱媺娖的打算,朱媺娖清咳一声,示意先把面前这些附逆的官员和靖江王带下去关押,再和瞿式耜商议事情。 “现在天下大势十分危急,媺娖前来是为了两广抗清的。”朱媺娖开门见山道:“我记得瞿巡抚有一徒弟乃张江陵之后,为我父皇亲封的中书舍人,现在正在调兵云南。” “正是。”瞿式耜点点头,不知道朱媺娖提他做什么。 “我会上表让他总督广西各路兵马兼督抗清军任务,还望瞿巡抚配合。”湖广那里大神太多了,就回流一些来广西吧。 “啊?”瞿式耜没想到竟然来得如此之快,“这……不好吧,别山是我的徒弟。”瞿式耜有些犹豫。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抗清。如果将相不和对抗清大局毫无益处,反而有害。”接着朱媺娖对瞿式耜掏出了自己在荆州时候亲自撰写的《城防论》,给瞿式耜分析该怎么防守城池,该怎么野战,以及最重要的钱粮如何来。 “钱粮这件事瞿巡抚不用担心。”朱媺娖微微一笑,有那么一点点毛骨悚然的意味,“靖江王府总是有钱的,而且这些附逆的也总是有钱的,我知道怎么抄家。”这种事,当然要让擅长拷饷的李过的义子李来亨来干才对味,不然对不起李自成设立的那个“比饷镇抚司”。 嗯,《抢救大明朝》里面的追赃方法可以面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