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比历史上要好的多,唉,你跟五月是不是犯冲。”怎么看都活不过五月。 “确实。”李自成苦苦一笑,他现在算是和满清死磕一场战死的,也不枉费英雄一场,跟历史上李自成被地主武装敲死,几成一笑话比,肯定是光荣战死名声好一些。 朱媺娖又想了想:“城防如何,阿济格必追,此战定不可免。”她沉吟一阵,“我不善兵事,但我可以去看一看吗?或许我会有别的想法。”她刚才就是这么想的,但那时候顺军的人太多,她不想说。 “可以。”李自成有忍不住剧烈咳嗽,刘宗敏连忙拿帕子给他,朱媺娖心一沉,恐怕是伤口感染了。“明日、明日让补之带你去看看。” 接着就是沉默,朱媺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定王,没有意义。于是她便扭头看向李过:“送我回去吧。”朱媺娖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但李过没听清。 李过看向李自成,李自成点点头:“下去吧。” 现在朱媺娖待的地方可是有重兵把守,绝对重兵,朱媺娖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突然她扭头去看李过,正好这个时候李过也在看她,“将军稍待。”朱媺娖向他一笑,走进内室,让费珍娥帮自己卸下衣甲,从朱媺娖的贴身里衣处拿出一小叠纸,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然后朱媺娖走出去,从容的递给李过:“将军自决。” 李过低头看了几眼,面色不动,他微妙的点点头,沉声说:“我明白。”上面写了很多投清的顺军将领官员。 第二天一早,朱媺娖就被李过带领着前往城外巡视防守,朱媺娖边看边问,从鹿角到地道,事无繁琐全部都问,一些问题实在简单低龄,也只有朱媺娖这种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不知道,但李过都说的非常细心。 看了一会儿,朱媺娖还真看出一些门道,“这个……堑壕吧,怎么挖的如此之浅?我所知道的堑壕可比这玩意深多了。”朱媺娖走过去瞅瞅,还是太浅,陷马倒还可以。 李过解释了一下,但朱媺娖若有所思的说:“如果挖深一点儿呢,连绵的堑壕和火力点、碉堡、火炮阵地组成,额,虽然现在火炮阵和火力点不可能有,但我觉得铁丝网——铁丝网也不可能有,要不试一试堑壕和沙袋,水泥……你让我想一想。” 朱媺娖苦思冥想,边想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上面防弹坑、交通线、伤兵处皆有,看似非常复杂,朱媺娖自己都说不清,但李过却看出门道来,“这玩意真能防火炮?”李过还是不信,朱媺娖斜了他一眼,“火炮火力再翻十倍,炮数再多十倍,如果弄的好,都能放的住。”这可是一战二战用了都说好的方法,到现代都不落伍。 “震天雷(手榴弹)和火药还有吗?”朱媺娖问,李过也不太清楚,干脆派了个人回去问田见秀,过了一阵田见秀派人回来禀报火药的数目,还可以,因为李自成很早就做好事不成就转移的准备,虽然人离散了不少,但物资带了不少。 于是李过还真安排人哼哧哼哧挖土,挖土的人当然有怨言,但李过习以为常,朱媺娖也深知慈不掌兵,朱媺娖勾画的堑壕确实科学许多,但李过觉得用不上这么多伤兵处、弹药所,还有避弹坑,现在是十七世纪,又不是二战,要这么多干嘛。 李过大刀阔斧的把这些通通划去,朱媺娖也不和他争辩,她深知不要对自己不了解的领域指手画脚。 李自成的伤势越来越坏,已经到了半昏迷的地步,他就是醒来也时不时咳血,发烧,几乎不能进食,高夫人陪在身边默默垂泪,朱媺娖一天也会去看一看,但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该说的她已经和李过交代了,现在的朱媺娖很自由,可远远比不上之前安全。那时候所有人都无视朱媺娖,现在所有人都注视着朱媺娖,只等李自成死后再见分晓。 虎未死,威犹在,还有高一功、李过、刘芳亮、袁宗第等人决不降清的态度在那里放着。 只是,朱媺娖略有几分诧异的是,现在的刘宗敏不知道在干什么,他看起来居然有几分不满李自成的意思。朱媺娖嗅到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她实在不信一直以来对李自成忠心耿耿的刘宗敏有投清的打算,她也不认为刘宗敏相信自己投清以后会活下来。 看着被李过亲兵把守的院落,还有出入皆有李过亲兵护送的自己,朱媺娖大脑飞速运转,又把诸多可能性按在脑海里。 哀兵必胜并不对,但突破多铎和阿济格封锁的顺军也给清军带来了很多麻烦和伤亡,至少到了五月下旬,李自成已经几近弥留,满清军队还没有追到襄阳。 襄阳这里,很快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