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了一遍。“不知哪个贼子哟,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破了相!她脸上紫了一片。全赖大将军府的药膏,一下子就消退了。这些挨天杀的,怎么欺负若愚姑娘这样心善的人。” 司马昭瞥了管家一眼。那药当然有效,不然他脸上的巴掌印怎么消得那么快。 接回了桃儿两人,崔若愚就遇到了管家来访。她刚擦上药,脸上的紫印就开始消退。 桃儿自告奋勇,发誓再也不与人斗嘴,非要进城去。带回来两个消息。 第一个,那几个衙役竟然是叛逆之徒,跟附近的豪强勾结,逼民叛乱,蓄意谋反。 第二个,城里开春要考试。女子也能去。 崔若愚正给一枚铜钱穿绳子,做成了项链,挂在脖子上。 “这钱不拿去用?”桃儿笑着说。经过这一次官非,她成熟稳重了许多。 “这可是姜维发过的钱。”崔若愚得意洋洋地说。 “大魏民间也不少用蜀钱的地方。这最适合咱们了。王夫人还挺贴心的。”桃儿说。 “是呀。”崔若愚笑吟吟地把脖子上的铜钱塞回衣服里。 “姜维为什么不来找你呀?”如意问。 崔若愚笑着说:“找我又能如何呢?他陪我在大魏,还是我回成都当个死囚?” 桃儿走过来说:“若愚。你要不要试试开春考试的事?我觉得你也可以。” 崔若愚叹了口气:“这些考试就是让贵女们占便宜的。我一没书,二没夫子,三没钱交。写的字也难看。现在都快隆冬了,时间也来不及。” 桃儿失落地说:“真是太可恶了。这样分明是不让我们去。” 他们都很默契地不再提钟鹤的协助。因为若愚上一次家宴拒绝了钟鹤和长公主,钟鹤似乎动了真怒,没有再来过了。 如意眼睛一亮:“我知道这附近有个乡学。我跟他们玩过。我可以骗那些不读书的,把书借给你。” 崔若愚苦恼地说:“借哪一本呀?儒家经书有很多本,我看都看不懂,没办法短时间内全背下来。” “要是考务农就好了。”桃儿喃喃地说。“这样若愚绝对不会输。” “兵法我也不可能输。”崔若愚虎着脸说:“不要以为我只会种地!” “但你每次说的都不一样。有时候大战三百大汉,有时候又说五十。”如意毫不留情地揭穿。 “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这样,你先想办法把论语偷给我。”崔若愚说,“反正开春就考了,这个冬天也没其他事要做。就随便背一背,到点了去考。” “那你钱从哪里来?”桃儿问。“要先交钱才能考喔。” “桃儿……”崔若愚不怀好意地看着桃儿。 桃儿叹气:“就知道要找我的麻烦。我先把手头所有的布卖了,看够不够。” “我也去搞点木头,做成炭去卖。”如意抢着说。 崔若愚笑着说:“我没什么能耐,可能考不过。你们牺牲太大了。” 三人说说笑笑,粗茶淡饭过了一天。崔若愚从大唐来了大魏,才知道什么是粗茶淡饭。饭是杂粮混成的,很硬,确实需要茶水冲下去才能吃。 吃多几次就习惯了。 一晃三个月过去。春天很快就要来了。 崔若愚并没有把考试的事太放在心上。白天种田和记录,午间吃饭的时候,桃儿和如意就督促她背书。 夜里她勤加练剑,把司马昭制服她的那几个手法想透了,然后又加以破解。 这天,荒地里的野桃花开了。 崔若愚和如意干活干得满头大汗。一抬头,瞥见了悄然绽放的桃花。 两人就合计,给桃儿摘一枝回去插瓶里。 崔若愚看上了最高那枝。她搬来一块石头,踩上去够那枝桃花。 那桃花枝被人折下来了。 崔若愚惊讶地看着那只手直接伸过来,轻而易举地把花摘走了。 她顺着花的方向看过去。是钟鹤憔悴的脸。 这几个月里,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她宁愿受苦受累、挖空心思地过日子,也不愿意接受他的援手。 他生气了。明明是她想要的官职,明明他轻而易举能给她,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拿着? 他恼怒了几个月不想再见她。 直到最近他累了。跟她计较和生气,只会让她越走越远。 他就来看她。 他把花递给她。“好久不见。” 崔若愚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