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笑两声。一双靴子就离开了。 剩下的二人在商量如何防止司马昭成漏网之鱼。 崔若愚听得心惊胆战。想不到这洛阳城中如此暗流汹涌。 不仅是世族中有人要暗算司马昭,连司马家内也有人里应外合。 相比之下,姜维派来的细作,倒是更师出有名。毕竟各为其主,姜维要光复汉室,而司马昭仍然硬撑曹魏。 崔若愚默默地记下了二人提及的人名。她一个也不认识,只是打算把名字写下来,等送司马昭回大将军府的时候,再告知他。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既然救了司马昭,就不会坐视不理。除非她不知情,知情的话,肯定会保护他。 两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随即有了车轱辘的声音,崔若愚心想,坏了,那些收泔水的来了。 她要如何悄无声息地爬出去?她等外边的声音都消失了,声音不断地转移到墙内。大约是这一波人已经进去了。 她蹑手蹑脚地,一点点地挪向外边洞口。看着四处无人,马上蹿了出去。 夜里天寒地冻,街上行人早早就回家了。崔若愚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穿行。 她来到长街转角处,一家小酒馆出现在眼前。酒馆已经打烊了,但后堂还有微弱的火光。 崔若愚像一只猫一样,悄悄地移到那酒馆的窗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里面翻云覆雨。看样子已经欢爱多时了。 很快男子就鸣金收兵。可女子还在埋怨:“死鬼!几天不见,就这么点?你在外面玩了哪个小浪蹄子!” 男子苦笑着求饶:“好人,快放了我吧。我家里那个我都没肯碰一碰,哪里有别人?我犁了你快一个时辰了,再壮的男人也没我这样的。我回家一趟,后半夜再来找你。” 妇人污言秽语地辱骂了男子。男子只是嘿嘿笑。“哦对了。最近我们哥几个在城里抓崔若愚。你别声张。如果看见那女的,你就记下她行踪。” “我怎么认识这些浪蹄子!你□□骑的吧!” “嗨!说什呢!我是那样的人?我这辈子,就死在你裤头上了!我谁也不喜欢,就喜欢你这老寡妇!” 屋里又是一阵捶打声。 崔若愚知道,这里面的男女就是方才那个衙役,和他口中的老相好。 他言语中透露了寡妇的住址。崔若愚跑出来之后,就摸过来了。 男人开门走了。 崔若愚早就攀着窗户上了房顶。 她在房顶不敢乱动。怕踩坏了脚下的瓦,被屋里的女人听见了。 崔若愚还在想,该用什么方式混进屋内。她想在房中埋伏,拖走那个衙役,逼问他们要如何对付司马昭。 正想着,未察觉到寒冷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屋里的火光马上调亮了。“什么人!” 崔若愚情急之下,想要用强,不了屋前有人低声说:“好娘子。我路过此地,天冷,想沽酒喝。” 崔若愚好奇地伸头去偷看屋下的人。她刚伸出去半张脸。 那人也抬起头,准确无误地看着她。一人的眸子像冰雪天的月亮,一人的眸子像水波里的星星。 都是冰凉清辉。 她还没叫出声,那人就被妇人迎了进去。 屋内重新起了声响。 崔若愚抱着双肩,磨搓着取暖。来人竟然是司马昭! 他来做什么?怎么这么巧,刚好掩护了她? 那妇人十分欣喜地说着话。语调之中充满了柔情蜜意。“小兄弟!这寒夜怎么还在外逗留?如今洛阳有宵禁,你今夜要在哪里过夜?” “大姐可有落脚之地,助我一臂之力?”司马昭的声音,刻意压制着威严,倒压出了一片旖旎风光之象。 司马家的人,风流骨,霸道皮——蛇蝎心肠。 崔若愚苦笑着。她知道,如果司马师在此,听她如此形容只会大声喊妙。但司马昭难说。 对了,他来此地,难道是来救她的?崔若愚马上否定了自己脑袋中这个想法。司马昭现在本来就傻乎乎地,可能傻气又冒起来,乱跑来到这里。 崔若愚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屋里说话的声音不小,她正好能趁机在房顶上移动。 “大姐。这里的灯火很不一般。” “如何不一般?这是街上买的火油。我放了些香。” “这灯下看你,是别处没有的倾国倾城之色。”